2007我的本命年就这样溜走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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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2007马上就要结束了。
还记得年初,好友从遥远的新西兰打来越洋电话。他在电话里感叹道:“我们都不小了,36岁了,本命年。你说我们还能有几个本命年呢?两个?三个?嗯,再有三个就差不多了。”我手握着电话,无言答对。转眼间,我们已经十几年没有见面了。最后一次还是在大学刚毕业那年。他经历了下岗、失业,后来夫妻二人好像又到广东工作,在非典那年全家移居新西兰。我一直在原单位,安稳却没有前途,撑不着饿不死。
年初,小我十岁的弟弟当了爸爸。一直在我眼中还是小孩子的弟弟,结婚后住在爷爷奶奶留下的院子里。房子是拆掉老房子后新盖的。不见了爷爷当年在院子里种上的月季花和葡萄架,不见了无花果和枣树,院子里铺上了石板,整齐干净。在这里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人生就是这样,代代相传。爷爷奶奶变成回忆,眼前是新的生命。
七月份,意外受到豫剧大师桑阵君的女儿崔大姐的邀请,跟随自己喜爱的豫剧艺术家赵贞玉老师、李素芹老师,还有徐火旺老师一同去河南参加纪念豫剧大师桑振君逝世三周年的演出,得以见到很多豫剧名家和戏迷朋友,欣赏了桑派弟子苗文华率领东风剧团演出的豫剧现代戏江姐和桑派经典折子戏和唱段演唱会。回邯郸后,由于有一位河南来的戏迷来找李素芹老师学戏,得以在李老师家里欣赏到了李素芹老师1985年在郑州演出豫剧陈派经典剧目叶含嫣的珍贵录像,很是吃惊。没想到李老师的艺术这么好,没想到李老师这么好的艺术家竟然后来被埋没了,以至于很多戏迷根本没听说过李素芹,更没有听到看到过李老师的演唱演出。曾经想联系出版社看能不能给李老师把叶含嫣这出戏的录像出版,但是后来听说现在戏曲不景气,要想出光盘都要自己出钱。后来终于从李老师家里把录像带拿出来,刻了光盘,压缩后传到了戏曲网站上,供大家欣赏。果然获得了很高的点击率,很多人看到李老师的精彩表演像发现了新大陆。我想,李素芹老师仅凭这一出戏,就足以在豫剧史上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把李素芹老师宣传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李老师、喜欢李老师,这是我最大的心愿。这样的好艺术家不应该被埋没。
十一的时候回了老家。现在回家看望父母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一到了周六周日,女儿总是要去上英语或奥数班,弄得我没有一点时间。晚上,母亲让我盖我带回家的羽绒被。羽绒被是过年的时候我带回家的。母亲很高兴,总是把羽绒被放在外屋的床上,好让来的人能看见。十一天还不是很冷,但是母亲却给我盖了两层被子,上面一层是羽绒被。晚上我睡得很香,竟然不觉得热。
十一月,又回了一次老家,是在姥姥去世十周年的日子。再一次感叹时光的流逝。十年竟然犹如一瞬,还清晰地记得最后一次见姥姥,是在春节的时候,姥姥谈笑风生,幽默风趣,开明大度。我要离开的时候,舅妈说道:“要是能照照像就好了。”我突然想起回老家时匆忙之中忘记带相机了。姥姥说:“明年再照。”走时姥姥和舅舅舅妈一家人站在胡同口送我们。这一年的阴历十月份,姥姥就突然去世了。
我这一次回去,带上了数码相机。在老家,我给几个爷爷辈的老人拍照,他们很高兴。有一个是老爷爷辈的,据说有些傻,我给他照像的时候他傻乎乎地坐在一根砍倒的树干上,嘴里还叼着烟。我让姐姐看照片,姐姐说:“恐怕一辈子也没有人给他们照像。好好留起来吧。”
农村给老人过忌日,有一种风俗是用花纸糊很多东西,比如电视机、电冰箱、楼房等等,在坟上烧掉,好让死去的亲人在阴间能过上好日子。以前的都是请农村专门做这些的人用花花绿绿的纸一点一点地糊的,看着很喜庆,很有特色,很漂亮。我本来要在姥姥十周年的忌日用相机照下这些,但是在舅舅家看到的却都是用印刷好的一些类似于小孩做手工一样的硬纸板简单粘合成的东西,虽然也是花花绿绿,电视家电冰箱楼房煤气灶等等应有尽有,但是却毫无艺术性可言。现在是一个讲究速度却不讲究质量的年代。
在姥姥坟前,亲戚们跪下痛苦,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被一烧而光,留下一些灰烬。我突然觉得人生不过如此。姥姥的坟离家很近,但是姥姥却再也回不到家了。人生就如一张纸,烧了之后灰烬随风飘逝,不留痕迹。
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感觉对人生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对一些事情看的更淡了,无所谓了。
在冬季来临时,我更经常穿那件红红的毛衣。我的本命年里,本应该活的更潇洒,更张杨。突然想起,老婆给我买的红内裤还没来得及穿。一定要穿上那件红内裤,在本命年快要结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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