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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爷口吐鲜血,看样子撑不了多久,还是尽快把他送回雷神殿,那里有小涧和他最得意的徒弟,人在临死前最想见到的当然是自己的亲人,刚才我提到他孙儿时,他眼睛一亮,仿佛想起美好的事情,让人看了恻隐不已。他没错,错的是这个世道。谷尾找到了我们,对我们的惨状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特别是小涧的横空一扑,差点没把老子脊椎压断。摸着小涧脑袋,现场发挥,只道是陆老爷见我躺了太久,想带我出来走动走动,活动下筋骨,可人年纪大了,又遭受道了如此打击,突然间中风倒下也是情理之中的。谷尾一向精明,自然是不信这套说辞,但陆老爷点头后,他也没再多问。小涧见我没事连问都不问下他爷爷,亏他爷爷还一直看向他,在小涧眼里,我没事就好,管他爷爷老子是死是活都没关系。趁他们不注意,从地上捡起刚才赌气扔掉的三颗药丸,龙鸦如此的看中这东西,甚至可以为了这东西掐死我,想着,恨不得将这药丸捏个粉碎。回到雷神殿,我最后一次在昏睡中梦到了牵牛姐,她就站在雷神殿,救立在我躺的稻草边,只是,他们都睡着了,只有我一人看到了她。她似在抽泣,她老是再抽泣……我走上前问她,&ldo;牵牛姐,那人已经找到我了,他救了我,但也差点要了我的性命,不过托你的福,现在已经没事了。谢谢你,还有!&rdo;我犹疑一会儿道:&ldo;还有,你做的鸡翅膀很好吃,可惜‐‐可惜我再也吃不到了,你真的和我阴阳两隔了!&rdo;牵牛姐没有回头,我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感受她的痛苦与悲哀。我哽咽着,强忍悲伤继续道:&ldo;牵牛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未了?&rdo;一定是的!&ldo;少生,我只是舍不得你。&rdo;她呜咽着,身影越来越模糊,我想抓住她,却什么也抓不住。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涌出:&ldo;只要你愿意,你就永远住在我的梦中吧!我愿意夜夜和你做伴。&rdo;她微微一笑,刹那间雷神殿里火焰弥漫,烧得她的笑容如飞舞的蝴蝶。我大惊,想要冲过火焰,想要拉住她的手。但漫天大火,她已经消失无踪。我猛地醒来,只见眼前竟真得大火漫天,烧得雷神殿都在摇晃,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他们拖了出来,人是没事的,但我们歇脚的地方,眼见着全塌了。&ldo;怎么回事?&rdo;我问道。谷尾背着还处在昏厥中的陆老爷,一脸的无奈的看着我。&ldo;问小涧去!&rdo;他埋怨道,&ldo;睡得好好的突然爬起来扇你巴掌,还死命摇你,结果你怎么都不醒,他竟然就一把火烧了雷神殿,这下好了,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rdo;小涧拉着我的手紧紧地,眼睛死盯着已烧成灰烬的废墟默不吭声,挡在我身前一脸的愤怒和戒备,像极了护子的老母鸡。山风吹拂着我的衣衫,突然一股寒流从骨子里透出来。嗓子忽然涌出甜腥,扶住小涧一口黑血呕了出来,眼睛一黑仰头倒下。但觉五脏六腑说不出的苦痛,前尘往事齐齐翻滚在脑海中,那个月色清幽的夜晚,父亲临时前苍白的脸色,牵牛姐在溪边洗衣时的笑容,师兄嘶喊叫我们逃走的腔调。还有,龙鸦转身离去时孤独悲凉的影像……我的亲人们一个个离开了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就是流浪的孤魂,不知道为何生?为何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从何而来,更不知道自己终将走向何方……我嘶哑地叫着,犹如黑夜中一匹最孤寂的野狼。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到太阳出来的,醒来时是在小涧怀里。他像个母亲一样一直摸着我的头发、脸颊。一觉醒来,便见他难过的脸。那孩子年纪虽小,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心智和城府。他抱着我一晚没睡,我脸上是湿的,不知道是他落到我脸上的,还是我自己分泌的。从那晚后,我便再也没梦见过牵牛姐,但是我心中的谜团并没有解开,总觉得牵牛姐的死没那么简单。身体一天好似一天,就像老人们说的,年轻人,皮实!其实只有我知道,小涧一路上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偷偷留给我,嫉妒得谷尾他们只撇嘴。陆老爷终究是熬不住了,没多久就走了。他走的当晚,龙骨剑不知从什么地方又突然冒了出来,我握在手里,只感觉没以前那般亲切了。带着陆老爷的嘱托,带着小涧偷偷渡过琴断口,一路沿着隐秘山路往南,朝戚家堡进发。绕过几个已被北军收归的城方后,经过一个叫卧琴的地方,镇守卧琴的依旧是中原大将吴浩勇。谷尾曾和他有过来往,而吴浩勇也听说过我在军中的表现,对我们十分热情。卧琴虽被北军收编,但他是主动投城,这让鱼头十分鄙视,但好在鱼头说话不利索,又是遇到吃的就全情投之人,所以也没给我们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同吴浩勇谈起北军的步伐。他说,北军并不像世人说的那样,所到之处男杀女淫,稻谷颗粒不留。他们并没那样做,他们似乎对中原有更长远的打算。不但没有传说中的屠城,反而开放粮仓,让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和散落在城外的流民进城,让人人都有养息温饱之所,也能有开垦种稻的田地,也有了收获来年的希望。我只是听着,偶尔道一声&ldo;哦!&rdo;,想问他在北军中有没有见到一个黑发及地,面色青灰,气质有如地狱魔魅的潇洒得不得了的恐怖美男子,可直到我们离开,我都没勇气问出口。总觉得不好意思,好像在从别人那里打听自己老婆的下落,又尴尬又犹豫。离开卧琴到戚家堡的路上,沿途所遇到的,无论是投降的还是归顺了的,甚至偶尔遇到留守城防的北军将士,他们不但没有袭击我们,反而都对我们十分热情,我们还没到,就已经打开城门,迎接战神!万万没想到自己在他们心中竟有如此高的地位,那些手持重兵的将领们,没有因为我身份低微,仅是一座边塞小关的闲散将军而有所怠慢,反而对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生怕没伺候好。虽然他们称我&lso;战神&rso;,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也让谷尾呕吐不已,但大家吃肥睡好可是事实。到达戚家堡,已经是三个月后了,时令渐入寒秋,琴断口的河面在清晨都会有寒气笼罩。不过和北边的大雪相比,戚家堡还是很温暖的。而我,很好,除了对龙鸦近乎麻木的思念。忙的时候根本想不起他,可一旦闲下来,那小心肝抽得快连呼吸都承受不住了。进入戚家堡地域,我记得陆老爷临终的叮嘱‐‐不可鲁莽不敬,以免戚家长老不悦。所以一到戚洲,我不敢四处走动,直接询问戚家的府邸。戚家人现在人丁凋零,掌权的戚家长老也于上半年驾鹤西游,他早在身体硬朗的时候,就将全部家业传了自己唯一的女婿‐‐我师兄陆道尘。可我师兄一直忙于经营田玉的防守,又要应付朝廷对他的不时试探,哪有功夫来继承戚家的庞大家业。他一直以为总会有时间,可直到死,也没能回来再看上一眼。戚州人的话音很好懂,听说我在打听戚家堡,就有人指点道:&ldo;这还用问吗,看哪座府邸最豪华,就是戚家堡了。&rdo;心中暗想,我一路走过来,沿途军中将领也多有豪奢之辈,但是府邸要说到华丽的还真不多。或许因为大家都是驻军,或处于前线,或外任与他处,都不需要太豪华的府邸。但戚家堡的主人,据说在接到朝廷调令的时刻,就是带足了工匠来的。而且人人都说已经去世的戚老爷喜怒无常,不料住所会竟会如此张扬。按照戚州当地人的指点,我很快来到戚州大街的东门繁华街道,走到尽头,果见一座豪华的府邸,青条石砌的院墙很长,几乎占据了半条街面。门口立着一对八尺高的石狮子,张牙舞爪,威武雄壮,门楣上高悬一块金匾,上书&ldo;戚公府&rdo;几个錾金大字,匾的东侧用金绳斜悬着一支极大的羽箭,箭尖向上,箭杆大约有双臂展开那么长,拇指般粗细,箭羽用的是孔雀翎,绮丽飘逸,喻示着府邸的主人是个百步穿杨的神箭手。戚府门前十分热闹,不少人上前和门口的两个守卫谈笑,然后递给他们一个包裹,守卫就笑逐颜开地引他们到侧门。我观察了一会儿,见侧门里进出的人都挑着担子,担子用红色的布匹包裹着。看了好一会儿,我有点明白这些人是来给现任戚家当权人送礼的。奇怪,戚家老爷不是早辞世了吗?他们这又是给谁送的礼?自己从军以后,虽然名号叫的好听,是个将军!但军饷并不算高,完全靠以前打劫那几个不法商贩的银两支撑。话说,我既不像谷尾有那么多地花花开销,也没鱼头那么吃得;外加上出门有小涧付账,兄弟不在身边时又有龙鸦管饱,所以私下也确实积攒了不少,但这次一行三月有余,沿途虽然没有花什么吃饭住宿的费用,可是遇到军队里热情招待,我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总是要多少偿还他们点的。不知不觉间,竟然囊中羞涩。如今遇到这种收开门礼门犬,我还真没有什么礼物可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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