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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梦醒了,她该担负应有的责任了。
在一场舞毕后,秦安突然站起身,顶着所有的目光缓慢而坚定的走向中间。闭目拔下了她头上的凤簪,秦安跪下来,高声说道:“秦安今日,代表母族梧州朱氏,状告秦珙!”
作者有话说:
就是说,可能快要结局了(小声)
第6o章、控告
从秦安走下高位开始,殿中就安静得连呼吸都嫌吵,而她这句话落定后,更是所有人的寂静了下来。
直到一个不知的鸟儿,在殿外啾啾鸣叫着飞过,所有人才在瞬间爆出了鼎沸喧闹声。
官员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议论,什么斯文、规矩全扫了地,威严的皇宫此刻却像是市集一般热闹。
唯有暴风中心的三个人,却连表情都没有多变几分,秦珙面不改色的自斟自饮,秦安跪在地上身体板直,魏知壑却淡淡笑着,眼中甚至有几分无奈。
抬手压了压朝臣们的争议,魏知壑隔着远远距离看向秦安,“此言何意,你且一五一十的说个清楚。”
听到此言的官员们更为激动,为何陛下在这个关头不加以制止皇后,莫不是秦珙真的有问题?
重重的叩拜一下,秦安才重跪直身子,提高声音,像是想要压过官员们心中的困惑。“秦珙为人,狠辣恶毒。为人父,抛弃妻女将我与娘亲置于西北不理十七年,此其一罪。为人夫,为骗取傅氏支持隐瞒我与娘亲存在,此其二罪。”
“皇后娘娘,你说得这都是些家事,就不用提到今日的场合中了吧?”官员中的一位终于按耐不住,仗着自己是为官已久,摆出一幅义正严辞的面孔说道。
转眼看到了他下巴上抖动的胡须,秦安嘲弄的笑着,针锋相对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老腐儒。他在我与娘亲身上造就的种种罪恶,就因为一张称为家事的遮羞布盖过?就按你的天下家国来论,一个私德不修之人,又安可托付天下?”
那官员还想再说,却被旁边的同僚扯住了袖子,正想要挣脱之际,眼尾扫过了龙椅。
魏知壑阴沉着脸,冷冷看着他,就像是在盯住一具尸体。
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官员噤声不敢言。
将这一切都纳于眼底,秦安转动视线,却在绝大多数官员的脸上看到了漠然。他们都一样,真的不将一个妾侍与庶女的悲痛放在眼里。
相比之下,他们更要维护的是与秦珙一样,同身为朝臣、家主的威严与荣誉。
嘲讽之下,秦安眼中是浓浓的悲痛,她早知这虚伪的京城令人厌恶至极,可今日一看,依旧未免不觉心寒。
而就在此时,一道融融的暖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秦安仰头看去,便见到了魏知壑眼底浮动的笑意。
“而秦珙的第三桩罪——”深吸了一口气,秦安强忍着避开魏知壑目光的念头,盯着他的眼睛麻木开口,“是为梧州地方官时草菅人命,害死朱氏全家性命,只为夺走珍妃娘娘献于陛下,为自己的仕途铺平道路。”
此言一出,殿中再次鼎沸起来。秦安却此刻才敢默默闭上眼,忍耐着眼底的泪意。她心里清楚,这句话一旦说出,她再也不可能作为魏知壑的皇后站于他身侧。
终于停下了倒酒的动作,秦珙扫开自己衣服上沾染的污浊,往秦安的方向走来。他因为老迈而弯曲的脊背,此刻却用力的挺着,活像是绪满力气的弓箭。“皇后娘娘于宫宴之日,当着文武百官,状告本相,那本相就必得回应。”
“所谓对你于你亲娘的冷待也好,对傅氏的所作所为也好,正如敢于秉持真言的大人所说,这本就是家事,本相对你们有权如此相待。”秦珙玩味的笑着看向魏知壑,“至于这最吓人的第三桩罪,我且问你,我进献珍妃为何要灭朱氏满门?”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想到了关于珍妃的那些传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在龙椅上坐着的魏知壑。
可魏知壑依旧不咸不淡的笑着,手指轻点,道:“是啊,秦安你状告他行如此恶举,那他的理由呢?你的娘亲又是如何活下来的呢?”
话已至此,再多的犹疑反倒显得矫情,秦安朗声道:“理由就是,珍妃本该是朱氏长子的妻子,他们本该在那一日成亲。我的娘亲,就是因为外出采买大婚时需要的东西,才躲开了一劫。”
她口齿清晰,说出的话响动在殿中,却没有一个官员再敢站出来说话。
“还真是合情合理。”秦珙却笑着,出的声音就像是枯干腐朽的树一般令人作呕,“可你空口白牙的编一通故事,可有证据?”
早料到他会如此开脱,秦安道:“我有证人!”
伴随着她的话语,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便从殿门走了进来,站定后手指着秦珙,激动的抖了许久,才猛的跪下高呼,“苍天怜见,还能让老奴看到仇人被灭的一日。陛下,各位大人,老奴是朱氏管家,名唤朱福,就是此人放的火,才害死了主家满门!”
“笑话,一个故事从第二个人口中说出来,就会更为可信吗?”秦珙拂袖狞笑。
朱福却悲鸣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一只木盒,“这就是你作恶的证据,你还如何辩驳?”
看到这个盒子的第一眼,秦珙就想起了秦茹闯入他的密室偷取的族谱。稳住心神,秦珙嗤笑,“本相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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