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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随着桃花“流芳百世”的可能性为零;倒是“遗臭万年”的几率更大一些。
人太多,不方便靠近观察,我点了根烟端详许久,直到烟头烫到手指头,才从震惊中缓过神!
桃树北边约一公里,一座形似倒置月牙的矮山,荒突突不见一丝绿意。山下一条刚刚解冻的小河,顺着山势由东往西缓缓流淌,汇入一方椭圆形的湖泊。东边更是奇怪,黄土覆盖着风化多年山岩,些许风就能扬起漫天黄沙。
以五行推演,东为木却是寸草不生的岩石;西为火则为瓶罐形状的小湖;北为水反而有一座荒山;南为火长了一棵千年古桃树。
由此推论,当年的陶家庄,居于山、湖、树、岩正中,五行为土的方位。
这完全是“五行相克,颠倒阴阳”的格局。而村庄居于中间的土位,更是自古以来的大忌!
但凡村庄、城市、房屋、办公室,中间位置绝不会有人居住。村庄正中大多为场院、城市正中多为广场或闹市区、房屋正中更是不会出现卧室。至于办公室、写字间,有兴趣的可以上班时观察,要么空着,要么是走廊。
五行中,土为中。有句老话叫做“入土为安”,常居于土位,很不吉利,往往神气不明,体虚身弱。
陶安然得了奇书,对风水堪舆自然颇有研究,怎么会把村庄定于这里?也难怪日后被崔书生灭了全族。
难道?我越想越心惊,得出一个结论。
陶安然杀了陶三全家,隐姓埋名多年,以大善人面目示人,心思定然阴沉叵测。当他发现陶三杀他全家,会不会躲在轿中将陶家庄的位置临时改成这处“封气聚煞”之地,由此报仇呢?
如果真是这样,比鬼神更可怕的,果然是人心。
而这种利用天然地势的堪舆布置,反倒成了某种墓葬的绝佳之地。但凡身世奇特、罪孽深重之人,本就是命格大凶或悖了天道,葬于此处,恰能形成“以毒攻毒,以凶克凶”的气运,以此正了后辈的气运,反而应“凶中化吉”的循环之理。
自古以来,诸多恶人奸臣,请堪舆先生寻风水宝地,以求子孙后代平安。往往不出三代,必家道中落,或被灭门,就是因为不懂这个道理。
至于墓穴在何处?
我瞥了一眼月牙形状的矮山,回车睡觉,为晚上行动养足体力。
“究竟谁这么大的排场,葬在这里?”
临睡前,我想到一个人……
第6章人面桃花(六)
初春的夜晚寒意料峭,我缩缩脖子捧着手呵了口热气,检查着背包里许久未用的东西,心里多少有些兴奋。
毕竟,白天教书育人,晚上熬夜写作,这种无限循环的生活,哪比得上曾经无数次惊心动魄的经历?
我摸出个装着牛眼泪的小瓶,往眼里滴了几滴。此处既为凶地,千年前又发生过灭族惨祸,应着“封气聚煞”的格局,难免会有某些东西。牛眼泪入目,可辨阴阳邪祟,小心些总不是什么坏事。
此时已近子时(夜间11点至凌晨一点),周遭早已空无一人,夜风穿过东边荒岩,“呜呜”作响,草木随风“悉悉索索”摇摆不定,总是有些渗人。
我紧了紧背包,沿着白天游客踩得野道,向老桃树走去。野草摩擦着裤管,总感觉像是有许多人手摸着腿肚子。
我暗自苦笑,南晓楼啊南晓楼,这么多年经历了多少凶险,脂肪长了不少,怎么胆子就没说是肥一点呢?
还好滴了牛眼泪的眼睛没看见什么东西,倒也不至于把我惊得“嗷”上一嗓子。就这么胡思乱想走着,我忽然觉得不对劲。
房车停在距离古桃树大约二百米的位置,我已经走了三五分钟,可是和那株桃树的距离,好像没有丝毫接近。
“鬼打墙”?
我左脚跺地,右脚向前探了半米,两脚间距没有任何问题,就着月光回头看脚印,笔直两条没有拐弯,没有遇到“鬼打墙”原地绕弯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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