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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反侧许久才迷迷糊糊入睡,不一会儿就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被人捆成个攒蹄模样,正要上秤去卖掉,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一转头,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终于大叫一声:&ldo;小红!&rdo;‐‐‐‐‐‐‐‐‐‐‐‐‐‐‐‐‐‐‐‐‐‐‐‐此时的殷红绫正在烧屋,烧的是山间那胆敢给她下蒙汗药的猎户的屋。猎户母子已经被她点了穴,又捆了起来,放了血扔雪地里等狼啃了。真是反了天了!敢对老娘下迷药!殷红绫在县城里转了一圈,县城里有两处客栈,她住的恰是另外一处,顺口问了掌柜的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青色衣服、头戴金簪的女子。掌柜的自然说没见过:&ldo;客官要寻人,那头还有一家客栈。&rdo;殷红绫不怕麻烦,又往另一处去了,那一处的掌柜刚刚处理完小灶间,又发现一块门板被挠破了,又要花钱去补,坑来的钱算一算还要折,正一肚子气,被也是着急上火的殷红绫逼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青色衣服、头戴金簪的女子,一看殷红绫的衣服,似乎与那个青衣女子的款式相类。当下恶从胆边生,粗声粗气地道:&ldo;人来人往的,不记得了!&rdo;殷红绫不敢耽搁,连忙带人入山了。原来黑婆婆紧赶慢赶,赶回去报信,凤城已经打了起来,两天里死了几十人,还都是江湖上的好手。殷公夏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恨得要死。然而事情是他点头的,反悔也来不及了。殷二向他出了祸水东引之计,被殷公夏否决了,纪家堡也是姻亲众多,可不会轻易当那替罪羊。正僵持时,六扇门蓟总捕头的最后通牒来了,才给了殷堂喘息之机。听了黑婆婆的话,殷三夫人一口气喘不上来,险些噎死。她保下姚妮,未尝没有&ldo;熬过这一关,继续奇货可居&rdo;的想法,眼下人财两空,真是要气死。忙命殷红绫带人进山去找。殷红绫这回走的又不是逃亡的路线了,乃是直奔了县城,据她所想,姚妮若是能从山里出来,最近的就是县城。两天了,如果她从山里出不来,估计也就不用找了。没想到县城里统共两处客栈,硬是没人见过姚妮。她的心一沉,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进山去。山里,先见着的是一处聚居的猎户家,猎户婆娘正怄气,觉得少赚了二两银子,十分不开心。听殷红绫来问,没好气地道:&ldo;这大雪天,怕不冻死了罢?&rdo;殷红绫气了个倒仰,也没力气跟她计较了,将带来的人洒开了去找。她自己不幸走到了那母子三人家里,三人正因走了姚妮,一时互相埋怨,一时又疑神疑鬼。大白天见着殷红绫,还往地下瞅瞅看她有没有影子。一看有影子,又要故伎重施。殷红绫可不是姚妮那个呆货!一闻就闻出来了!这一通好打!打得三人什么都招了,殷红绫恨得要命,把他家房子也点了、人也砍了。这再找姚妮,冰天雪地好似平白消失一般,又要往哪里找去?呆子的临终遗言34楼:【楼主以前不知道脱离殷堂对楼主是不是一件好事,现在觉得,好像也不坏。他们的世界太复杂了,楼主的智商不大够用。楼主真的不知道殷家是不是有什么算计,殷玄真的是楼主的救命恩人,但是现在又不确定他们家会把楼主怎么样了。楼主虽然自觉有点&ldo;有恩必报&rdo;,依旧想留条命回家。楼主不是完全相信贺泉啦,但是吧,贺泉这么一说,好像也蛮有道理的。楼主当时也怀疑过,殷玄要争家业神马的,要加分项,他家里知道就好了啊,为毛要把楼主拎出来展览呢?难道真的是废物利用?但是殷三夫人又要保楼主的样子,楼主一点也不想把她想得很坏。楼主真的智商不够用了!看贴的亲说楼主蠢也好、鸵鸟也好、没种也好,都随便啦,楼主真的撑不下去了,真不想回殷堂了。可是,楼主又不知道要去哪里,想跟眼前这两只坦白,又怕他们把楼主丢掉。不坦白,又怕连累他们。楼主好像病了。tobentued……】‐‐姚妮胡思乱想了一晚,一点头绪也没有,反而把自己累得病情加重了。一时梦到自己像头猪一样被卖了分割肉,场景一变,又梦到闵行和范姜柏因为不知道她的真相身份,然后被追来的人顺手砍掉。正在梦到被贺泉关到小黑屋里,让她不停画画,画不出来不但不给吃饭要抽鞭子还不许睡觉,特别凄凉!忽然又冒出个穿得跟伏地魔似的家伙自称是穿越大神,告诉她这辈子别想回去了:&ldo;在武侠世界里体会被追杀的快感吧,亲~&rdo;做梦做得太认真了,弄得浑身大汗,她一急还把被子给蹬了。半夜觉得冷,又摸索着扯了个被角盖了个脑袋!她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感冒好像也加重了一些,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事实上她嘴唇上都起皮了,眼睛也是半睁不睁的。范姜柏道:&ldo;昨天是不是踢被子了?&rdo;闵行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双腿一软还要跌倒的样子,也很是担心,又摸了一把脉,果断道:&ldo;今天还是别走了,再吃几剂药罢。&rdo;范姜柏道:&ldo;也好。&rdo;扛起人又放了回去。闵行又重开了一副方子,招呼着驿卒去煎药。正忙乱的时候,贺泉那边业已起身,连早课都做完了,凑过来问道:&ldo;闵兄弟可是有什么事?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rdo;闵行道:&ldo;贺教主有事,只管去办,是范姜的表妹风寒不曾痊愈而已。在下也略懂些医术,并不算难事。&rdo;贺泉一拱手,道:&ldo;在下还要往凤城一探,山水有相逢,告辞。&rdo;闵行、范姜柏都与他抱拳告辞,贺泉带的人里,除了齐柳海,其余人等竟都是一言不发,跟着贺泉就扳鞍上马,一路奔凤城而去。范姜柏看白衣教的人都走了,才问闵行:&ldo;你开的方子到底行不行啊?跟着杵作学来的,治活人真的没问题吗?&rdo;闵行哼道:&ldo;你可别小瞧宋伯,他可是先帝时的御医,不过因为先帝最喜欢说&lso;治不好杀你全家&rso;,遇上先帝宠妃死了,好容易拣回一条命来,御医做不了了,才做了杵作。&rdo;范姜柏怀疑道:&ldo;宠妃病了,什么好药不是由着他用?怎么就治死了呢?&rdo;闵行怒道:&ldo;还不是因为那个死女人!&rdo;也许觉得自己这样大声略有不恭,又压低了声音道,&ldo;她是自己把自己活活饿死的!先帝喜欢苗条的女子,她本来就够瘦的了!为了固宠,还想接着瘦。那一年宫外进贡了个苗条美人,她觉得人家腰比她的细,就想再瘦一瘦。你猜她都怎么吃饭?吃完了就抠嗓子眼儿往外吐!宋伯又不是神仙,能教她辟谷!&rdo;范姜柏讪讪地道:&ldo;看来好吃还是有好处的……哎呀,你快再去看看我表妹吧。&rdo;闵行四下看看,道:&ldo;你还真警觉,一点口风都不漏‐‐我看她是吓的。昨天晚上听了那么血嗤呼啦的事情,能不吓着么?本来就受了寒,心情也不好。这才加重了的。&rdo;说着,两人对望一眼,早在范姜柏看到姚妮在客栈门板上画画的时候,就猜着她是谁了,此时越发笃定。范姜柏道:&ldo;不知贺泉说的可是真的。&rdo;闵行叹道:&ldo;不中亦不远矣。殷堂自殷公夏接手之后,四十余年来扩张了一倍不止。&rdo;范姜柏恍然:&ldo;我说他怎么有这样好供奉不密藏着,至少也要自家学会了再宣扬,原来是所谋者大。&rdo;闵行道:&ldo;正是,若是守成之人,自然是想要传承,殷公夏锐意进取,自然是要拿这手艺换更多了。同一技艺,落在不同人眼里,自然有不同的用法了。&rdo;范姜柏冷笑道:&ldo;活该他成了众矢之的。看样子那个呆子还不知道殷公夏打的是这个主意了哩!&rdo;闵行道:&ldo;不管怎么样,带回京里再说吧。扔到江湖上,不定是个什么下场。&rdo;范姜柏嘀咕道:&ldo;到京里也不定能好多少。&rdo;闵行犹豫道:&ldo;总归认得她的人少些,只消她不露那一手,也不碍的。只是如果眼下咱们直跟她说了,她怕死也不会认自己就是那位先生了。&rdo;范姜柏道:&ldo;先把人治好再说吧。&rdo;‐‐‐‐‐‐‐‐‐‐‐‐‐‐‐‐‐‐‐‐‐‐‐‐‐‐‐‐‐‐‐‐‐‐‐‐‐‐‐‐姚妮迷迷糊糊又被弄进房间里了,驿丞家的小姑娘又过来给她打水洗脸,早饭也不端了,改端药了。姚妮晕晕乎乎喝了药,只觉得浑身发烫,四肢很是无力,忽然生出一种&ldo;让我死了吧&rdo;的感觉来。人生病的时候很容易引起心理上的脆弱,对于姚妮来说,生病了,不止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连打个电话都没条件,更加郁闷了。郁闷着郁闷着,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继!续!做!恶!梦!这回梦到她脑袋上被插了根草标,被推上个拍卖台,然后两只手被理了出来,旁边一个看不清脸的人说:&ldo;卖手了!卖手了!&rdo;(这都是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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