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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许熠起了一个大早，就为了蹲守温扬口中的田螺小伙，天刚蒙蒙亮，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护好了鸡蛋迈过和他小腿差不多高的门槛，刚把鸡蛋带盘子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开，被一阵声音叫住了脚步。

  “回来。”

  许熠从楼梯上走下来，小男孩看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热切。

  “就是你每天早上给我送鸡蛋。”

  小男孩眼睛亮闪闪的点头。

  “你以后别给我送了，我不吃这些东西。”

  小男孩眼里的光一下子暗淡，说话和蚊子哼一样，“你以前都吃了。”

  “我以前又不知道是你做的。”许熠不欺负小孩，和他讲道理：“你家人没教你不准吃陌生人的东西？”

  “没说过。”

  “现在我和你说了，你记住就好了。”

  许熠之所以心安理得的吃下去，是因为他以为那些鸡蛋都是温扬煎的，现在真相大白，他还能吃得下去那就怪了。

  小男孩梗着脖子，哭声像蚊子哼一样从他嗓子眼里溢了出来，肩膀抖动，声音越来越大，抽泣着，“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送了。”

  许熠坐在马扎上，看着他哭，来碰瓷的，我也没骂他。

  这时温扬走了下来，她身后还跟着林敏静，两人都是被哭声吵醒的。

  林敏静无故被吵醒，此时呵欠连天，“谁家的小孩大清早来串门。”

  温扬去院子里打了水洗脸，这哭声不亚于那群孩子的“天籁童声”。

  哭起来没完没了了，许熠声音有些沉，问道：“哭够了没有，”

  小男孩擦了擦眼泪，喏喏的说了一声：”对不起。”快步倒腾着小细腿跑了出去。

  ——

  许熠上午的课头一次来这么早，平时他都是在临近吃中饭的来。

  教室里的几个小学生一直在打闹，老师不来，没有人认真学习。

  温扬盯着面前的语文书呆，许熠闲不住，他坐在这里也没心思玩游戏，偏过头来，找了个话题，问：“今早那小孩为什么哭？”

  温扬肚子有些难受，像勒紧了一样一动就痛，此时更不想说话。

  声音模糊的回了他一句：“可能你哪句话戳中了他的痛点，伤心之情难以自控，哭了出来。”

  许熠想不出来他有哪句话说的不对，等把吃鸡蛋的钱给那小男孩就行了。

  “借你支用。”他拿着温扬的在书上乱画。

  不一会，把书推过两人之间无形的界限，“像你。”

  温扬被迫抬起胳膊，她低头瞅了一眼他抽象的线条风画法，评价：“像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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