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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阿勇不是那种张扬的男人,吸引我和他交谈起来的,正是他那种含蓄和内敛的儒雅。我想他是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的,所以在我面前,即使是他钟爱的徐志摩,也没有太多的言语,只隐隐地让人感觉到他的热忱罢了,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过了一会儿,除了徐志摩的诗,我和他之间,竟然再也找不到别的话题。我知道那多半是由于他的性格,一个陌生的香港男人,面对着素昧平生的我,阅历,性格,彼此的生活背景,文化的差异,或多或少总是弥漫在小小的咖啡桌上;但或许还有我的矜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漂泊在外,我答应过母亲要好好地保护自己的心,不要受到无谓的伤害,于是无论是上班时还是下班后,我总是小心而又巧妙地保持着和异性之间的距离,即使是做销售的职业病,在陌生的男人面前,我也总是下意识地守着淑女的戒条,不谈一切和自己有关的话题。我们头顶的空气,就这样一下子凝住了。
阿勇似乎想让话题继续下去,于是提起了林徽因,试探地问是否了解那一段往事。我笑笑,不止林徽因,还有6小曼,张幼仪,这浪漫的诗人的一生,哪里只是一个女人就可以了得。阿勇摇了摇头,那固执的劲头,仿佛面对的,是个相识多年的老友,“不是的,他只爱一个女人,就只有林徽因一个。”
我坐在那里,哭笑不得。似乎没有必要和初相识的阿勇讨论一个作古的男人和他的三个女人之间的爱情纠葛,人世间的情爱,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因为所以?哪里轮到我们这些数十年后的旁观者来推敲咀嚼,岂不是有些浪费光阴?
“我将于茫茫人海寻找我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阿勇的目光挪向一边的窗子,眼睛里有一种奇异的光芒,喃喃自语。我没有出声,阿勇似乎意识到不自禁的真情流露,尴尬地笑了笑,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可以再见到你吗?”
我接过名片,笑了笑,没有问题。
那以后周末常在寒舍见到阿勇,有时候他去得早,占位子,有时候是我。就这样慢慢地熟络了起来,以兄弟相称。
“捣糨糊,”好友猫儿听了我想要在音乐学院给阿勇找钢琴老师顺便升级到女朋友的打算,摇摇头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你以为是升级电脑啊?”
“帮帮忙,”我走上前去,诚恳地把手放在猫儿的办公桌上,身子向前倾了倾,“大龄青年的婚姻问题,是比就业更严峻的社会问题。阿勇兄弟不错的。”我惟妙惟肖地模仿着《我爱我家》里的台词。
“不错你为什么不自己上?”猫儿鬼鬼地冲着我笑。
“我不是不来电嘛。”我苦着脸耸耸肩。这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亲人,知己,朋友,路人。阿勇和猫儿一样,是介于亲人和朋友间的知己,做不了亲人,总还可以相互帮助。
“少来啦,”猫儿哧哧地笑着,“你这鬼灵精,我倒是要看看你的真命天子是何方高人。”
“我的真命天子你活着是能看得到的,我的条件又不差,嫁得掉的啦,我保证。拜托,帮忙先解决一下社会问题。”我和猫儿之间,就是这样的亲密。公司里的人,也只有猫儿可以这样推心置腹地没有秘密。
“你还是蛮有社会责任感的嘛,”猫儿还是逃不过我死缠烂打的贫,笑着答应找找看。“怕了你啦。”
像猫儿说的那样,我这人平时是聪明过剩,一遇到情感问题,就不接招儿,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我知道都是因为那些清规戒律,文渊语录——“动什么别动心,一动就免不了会受伤害。”所以在金钟罩铁布衫的护心宝典没有破关之前,还是不要动心的好。猫儿说这样也好,没有爱情也少了烦恼,只是帮人的事情,当然要被帮助的人先同意。我得跟阿勇确定一下。
“是吗?”阿勇淡淡地,他的脸被英式酒吧里的昏暗灯光挡着,看不见表情。
“钢琴啊,大佬。就您这样的上班,四十岁前还有三年,您能学个基本指法就不错了。”我懒得去追究阿勇的态度,“我当年可是练足了三年童子功,每星期四天,每天三个小时,自己家里没有钢琴,还要到老师家里去练。就这样,还顶多是个车尔尼的练习曲水平,肖邦的东西就彻底不用想了。时间有限,您抓紧点儿吧,哪一天‘啪’地掉下个梦中情人,您老人家的手都还是僵硬的,哪儿找庙哭去?”
阿勇沉默着。
“真的,不骗你。”我估摸着他还在犹豫呢,“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哪里有那么多未完成的心愿?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钢琴这个东西,下手越晚手指越僵硬,练基本功的时间也就越长。人生苦短,等到老了才来叹息,晚了……”
“好吧,那就试试看。”眼见我又要拿出战无不胜的游说技巧,黑暗中,阿勇沉默了好一会儿,长长地叹口气,妥协了,“但是你得陪我一起去,我的中文,你知道的,有时候难免会embarrassing。”难堪?快四十的人像个孩子般坐到琴凳上去,兴奋,忐忑,还是百感交集?阿勇还真有些腼腆。
“没问题。”我爽快地答应下来。
过了几个星期,我都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猫儿说老师找到了,是音乐学院的研究生。猫儿某个男朋友的舅舅在音乐学院当教授,上次逛街的时候见过的。约好时间,说好在上海音乐学院的校门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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