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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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威锋眉微挑,同大哥凌厉的目光相对。大哥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无可抗拒,汉威的眼神中却是含了屈辱和怨愤。
“你最好别跟我逞口舌之俐,让我抓到了把柄,小心把你的舌头剁下来。”话音里,汉威知道大哥猜出他是在瞒了什么,只是没找了确凿的证据。
夜晚,伤口出奇的疼痛难忍,汉威有些手足无措了。白天不曾有的难过,他侧身、躬身、趴了、起来,无论如何,身后的伤口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或是有人在用钝刀一刀刀的割拉着他的肉,头也晕得胀痛不堪。胡伯进来问他是不是去请大夫再来,被汉威艰难地制止:“胡伯,不必了。大哥定然要怪威儿多事,惹得家里夜里不安宁。胡伯去歇息吧,威儿没事的。”
心想再被大哥训斥一番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值得,本来就是个没脸的事儿。
夜太漫长难熬了,汉威满脸的汗水泪水,他盼望着天快亮,他就可以去找斯诺过来再给他打一针,让他安心的睡去。他迫使自己去分散注意力,不去想身上的伤痛,可根本就不可能。汉威用头轻撞着床栏,这样能让自己的痛苦分散些,终于精疲力竭。松开护栏的时候,翻落在了床下再也起不来。
汉威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伤口没了先时的难熬的疼痛,但还是隐约地抽搐。朦胧中他听到大哥跟玉凝姐低声的对话声。
“你现在知道心疼啦?好在发现得早,斯诺说要是再晚真危险了呢。”玉凝嫂子娇柔嗔怪的声音。
“斯诺还说什么了?”大哥的声音很低沉。
“还说什么,他帮你收拾小弟的伤口不是一次两次了。就是他很看不惯你管教小弟的方式。”玉凝顿了顿说:“话说回来小弟也一天天的大了,这总被你动不动就家法伺候,传出去也不好听。”
大哥并没作声,很久才喃喃的应了句:“我小时候,爹就跟我讲,杨家的男人都是黄荆棒下教出来的。”
※※※
汉威在家里卧床养病的第二天,大哥就公事出了远门,他就愈发的肆无忌惮了。胸中的怨气,加之伤口的疼痛,屋外连绵的暴雨倾盆,阴沉的天色和哗哗的雨声,闹得他不时心烦意乱的大发脾气。但每天晚上看到文静怯懦的小亮凑到他床边一言不发的呆望着他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了无限安慰。
汉威猜想,小亮跟他父亲不亲近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从小就没在他父亲身边长大的缘故。先是娴如嫂嫂在世的时候小亮就一直在母亲身边长大,等到娴如嫂嫂去世,玉凝姐进门,小亮就去泉州的外公外婆身边读书。直到去年,大哥不象以往那样南征北战的忙碌,才把亮儿接到身边。汉威倒是从讲武堂毕业后就跟在大哥身边不离左右,虽然大哥每次打他手下都很重,但他知道大哥是最疼他不过的。一周过去了,汉威能下地走路了,可是雨还不见停。大哥不在家,家中下人供奉小祖宗般依顺着他的各种无理取闹,但家里没了大哥还是显得冷清了许多。
汉威尽情地耍少爷脾气,负气不肯吃饭,惹得全家上下围了他苦劝,众人束手无策。终于,玉凝姐的眼泪落了下来,似乎在后悔不该趁火打劫借大哥的手小小惩罚他的“背叛”。
一桌的饭菜都是合了汉威的胃口精心准备,只是汉威用筷子刨刨,就放下筷子摇头。
“小弟,番茄炒蛋,你最喜欢的。”玉凝姐陪着笑脸为汉威盛了一勺菜在碗里,汉威一翘嘴嘟哝:“红糊糊的,像我身上的血。”
一句话众人愕然,隔壁厅里的电话铃却响起。
“小爷,你的电话,部队里来的。”小黑子奔来,汉威将餐巾布扔去一旁起身去听电话。
汉威再回到餐厅已是一身整肃的戎装,身后随了副官小黑子。小亮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每次小叔只要一换上军装,立刻就雄姿英发的有如换了人一般,眉宇间透出的英气逼人,说话办事沉稳果断不说,也没了在家中的懒散的少爷脾气。
“姐姐,我要去部队上,黄龙河汛情有险。”
“可你还没吃饭!”玉凝担忧道:“小弟,军里的事,你大哥临走不是都交代给了崇参谋长吗?”
汉威轻描淡写道:“我就是去寻他理论。这个猪头他要炸堤淹黄村的留民营泄洪,简直不拿人命当回事!淹死的是人,又不是猫狗!”
玉凝脸上带了担心和为难:“小弟,你就消停一下吧。崇参谋有他的盘算,毕竟你哥走的时候把政上的事务交给他打理。”
“姐你别拦我了,去晚了要尸横遍野的。”小亮见小叔大步离去,继母扶了楼栏对他背影喊道:“你就可了性子的去闯祸吧,等你哥回来看你怎么办!”
龙城几天的大雨不断,山洪爆发,黄龙河堤坝岌岌可危。城里地势低,一旦溃堤内城就会被淹。虽然几日来也抓了壮丁运土装麻袋的去抬高堤防,可是毕竟洪水凶猛。尤其是离城最近的宋庄的那段堤最为危险,那里虽然住的人少,可那里囤积了无数的军粮和马料,更有平时纳捐税最多的富商建在那一带的仓库庄园,如今更是岌岌可危。负责防务的参谋长崇绩民下令在宋庄河道的前一段,黄村到渔户营间刨开大堤泄洪,保住宋庄。那个地带是有名的流民营,住的都是逃难来的穷百姓,还有些世代耕作的村民,这也是丢车保帅之举。如果炸堤,这些人是都难逃活命的。杨汉威就是听说了这个事情,才火急火燎的要赶去调兵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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