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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摇摇头,一边慨叹:&1dquo;还是咱们女人打架的姿势最痛快。”一边凑近那人闻了闻,&1dquo;没少杀生,没少吃荤,假和尚。”
她随手把那人往地上一扔,拍拍手站起来,道:&1dquo;行了,不用问你了,我知道地鼠们藏在哪了。”
那人本还有点不信,然而美人有意无意地对窗外某个方向望了一眼,他瞬间脸色如死。
美人打个呵欠,回身走到榻边,高个子默不作声走上去。
静寂的室内嗤地一声轻响,深红的烛影泼血一般染在绡纱中。
轻微的拖地声起,高个子出去了。矮个子回来了,拍拍手道:&1dquo;都弄干净了。”
美人嗯了一声,似在出神,矮个子道:&1dquo;公子,既然您都猜着了,为什么不趁夜查他们个明白,不然一旦他们现有人失踪,就赶紧逃走怎么办?再不然他们干脆鱼死网破,对您先下手为强怎么办?再不然”
&1dquo;你再说一个字这个月月钱就捐给云檀寺。”
矮个子闭嘴。
&1dquo;夜里他们一定人多,看守紧密,我们贸然进入可能还没摸到地方,就先打草惊蛇。倒是明日,是个好日子,届时外人太多,他们必然要收敛一些。而且人多,也好混进去。”美人道,&1dquo;先补足精神吧。”
&1dquo;对了,刚接到消息,皇太女已经离开盛都,往历练地去了。就是不知道到底在哪历练。”
矮个子欣然道,&1dquo;幸亏半途接到密报,说这里有二王子的秘密据点,二王子正在干些要紧勾当。咱们为了查清情况转道来了,没去盛都。不然千里迢迢去了盛都,正好和人错过。”
美人支起膝,手臂懒懒搭在膝上,垂下的指尖如玉雕的花叶。
&1dquo;既然被撵出来了,就顺势干点活呗。天予弗取,反受其咎不是?”
矮个子忧心忡忡地道:&1dquo;也不知道留在汝州的那个假货,能不能瞒过大相?”
&1dquo;他要和大王说那个绣衣使主是假的,就得先和大王说他知道真的是谁,他要说真的是谁,就得先说清之前就知道为什么不禀告大王。”高个子此时进门,带进一阵微带血腥气的风,语气讥诮,&1dquo;存了私心、自己都秘密一大堆的人,哪敢轻易揭开别人的秘密?”
矮个子这才拍胸口,舒一口气道:&1dquo;多亏公子早有准备。一直秘密培养了一个绣衣使主替身。大相以为把公子赶出汝州,绣衣使主不在其位,就能证实公子是绣衣使主。却不知公子还有这一手只是我怕”
&1dquo;你行了,这世上有你不怕的?天上掉片树叶你都怕是月亮掉下来了!”
矮个子再次闭嘴。
高个子却又道:&1dquo;既然皇太女已经去历练,茫茫人海,倒也不必专门去找。等她一年历练完,咱们这边说不准又有变化。这什么婚约,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美人睁开眼。
&1dquo;谁说不必放在心上?那可是我娘子,我当然要放在心上。放在心上还不够,还得放在供桌上,神位上,墓碑上。”她笑吟吟道,&1dquo;这才叫,放心啊!”
铁慈站在苍生塔后门前,扣响了门环。不一会儿,有个僧人前来应门。
铁慈道了叨扰,说明来意。那僧人合十道:&1dquo;多谢茅檀越。苍生塔每年三月十五开塔已是惯例,对于百姓拥挤等事也自有支应之法,檀越尽可放心。”
铁慈目光在他手上掠过,又看了看他,笑道:&1dquo;前些日子阴雨连绵,这后山又颇有些阴冷潮湿,就怕湿气沤烂了木板,而诸位大和尚们忙于念经无暇检修,或许巡检司可以帮忙查看一二。”
&1dquo;苍生塔上的阶梯都刷了桐油,包了生铁,并不畏湿气所扰。檀越放心。”
铁慈看一眼苍生塔高高的檐角,铜铃在风中铿然声响,清越之声传数里。
她退后一步,笑道:&1dquo;看起来,大师们很不愿意我进门呢。”
那僧人又宣一声佛号,才道:&1dquo;檀越言重。只是苍生塔有规矩,除了每年三月十五,其余时刻不允外人进入。只是檀越好意,我等也不可等闲视之,既如此,贫僧们这便让人去查看塔中阶梯。”
说着便转身低声吩咐了身后几个青年和尚几句,那几人便匆匆往塔中去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铁慈自然不好再要求进门,便在门外等待,又仰头看檐角铜铃,赞道:&1dquo;佩玉鸣鸾,佛门清音。”
那僧人微笑。
&1dquo;只是据在下所知,塔上铜铃之数,要经过精密计算,搭配檐角疏密有致不说,还要考虑到塔身平衡和檐角重量。大乾最高的天方寺浮屠塔,高十三层,配七十二铜铃,风过铃声可传数里,已是奇景。如今在下瞧着这苍生塔不过七层,铜铃却似乎已经过七十二之数,如此,大师就不怕铜铃过多过重,导致檐角受损么?”
那僧人一怔,过了一会笑道:&1dquo;檀越好见识。只是苍生塔附近有林,飞鸟及小兽极多,因此不得不多备一些铜铃,好驱散那些鸟兽,以免檐角被塔身踏坏。至于重量,檀越不必担心,那些铜铃较薄,形制也小,加起来未过七十二铜铃之重呢。”
铁慈知道塔上铜铃有讲究,不仅有对称美观的作用,还有传递风向,预报晴雨,驱散鸟兽的作用。毕竟飞鸟喜欢在檐角做窝,还会带来草籽在檐角生长,后者可能会导致整座塔倾斜,自然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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