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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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妍不是本性恶毒的那类女生,虽说之前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在惨剧发生后还是给予了一位看客最大限度的同情心。假如不是碍于秦伶忠母亲和医嘱,聂经平和南舒雨一定会强行将他带去海外。除此之外,还有他公司和大学的朋友们。有与他在金钱上有所来往的朋友,也有单方面有求于他的朋友。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前女友,要么莫名其妙倒在床边失声痛哭,要么亲自到场或用发来贺电的形式幸灾乐祸。
有一天深夜,贺正群顶着胡茬在陪护,忽然听到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周围模模糊糊好像突然多了许多人,值班医生与护士都如临大敌般带着殷切的表情站立,他们似乎想对“创伤性”“并发症”等等词汇作出解释,但还有些外国医生已经抢先一步为自己的雇主说明。
恍恍惚惚睁开眼,当他抬起头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只能用光明来形容的面孔。
秦伶碌说:“你就是正群吧?辛苦你了。”
他的中文说得和英文一样好,举止投足透着切割钻石时独有的谨慎与敏锐,礼貌得令人有些紧张。
至少不是一件好事都没有。贺正群告诉自己。
尽管发生了坏到无法想象的事,但是,至少,也不是一件好事都没有。
第二天是双休日,贺正群睡过了头。他翻出小学的运动装校服,已经小得穿不下,但他还是勉强地往身上套。知道自己绝对穿不上以后,他又在床上傻乎乎地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起身往外走。妈妈追上来给他塞了一袋粽子,尽管他说了好多次“吃不了”。
他还没买车,只好骑自行车。买下一间新的别墅、要求出院后住在这是秦伶忠他哥哥的意思,好像是说更适合调理身体。
来开门的是其中一名护工。贺正群不记得他们的长相,也没想过要编号。他们就像日本动画片里影分身的忍者,只默不作声地干活,从不多说一句话。他踩着陌生的地板往里走,这里没有更高的楼层,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画作。打开门后,墙壁中央是秦伶忠他父亲送来的慰问品,一幅私人收藏的梵高的《橄榄树》。
秦伶忠正坐在画旁。
走上前去时,贺正群充满了迟疑,支吾着不知道说什么。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在这种时候仍旧太容易身临其境。
“你很喜欢这幅画?”他试探着问。
秦伶忠没有任何反应。
贺正群重复了一次,秦伶忠才僵硬地回过头,空洞的眼神凝聚在他脸上。没等到回复,贺正群反倒率先傻笑起来,他说:“哈哈哈,也是,怎么可能不喜欢。”
干巴巴的笑声在偌大的屋顶下回荡,秦伶忠一动不动,良久,他说:“是吗?”
“什么?”
秦伶忠说:“我以前喜欢画吗?”
贺正群愣了一下,条件反射说了“是啊”,然后犹豫片刻,低下头,又复述了一次“是啊”。曾经能参加国际速算大赛的人现在连自己的喜好都不确定。他转背给秦伶忠倒水,却很难控制住不洒出来。
抬起手揩过侧脸时,贺正群说:“你还记得苏实真吗?她也来过几次,都是晚上,探视时间都过了。VIP病房管理那么严。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
他轻声笑起来,自顾自地笑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秦伶忠只是像坏掉的机器一般坐在原地。最后的最后,笑声停歇,他们出去散步。
在寸土寸金的地区有着这样的草坪和水域,着实让人难以想象。
贺正群和秦伶忠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放在从前,通常都是秦伶忠一个劲贬低和说教贺正群,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因为秦伶忠不主动开口,所以只能贺正群说话。他说起自己的工作,以及自己还没搬出家门所以被爸爸妈妈唠叨的每一天。“烦死了,什么都做不好。我一直在努力但是什么也得不到,”他沉浸于负面情绪中,不知不觉仿佛回到过去,一时口快地说,“帮帮我吧——”
才脱口而出,他就被迫陷入安静中。
现实沉重地击穿身体,贺正群驼着背站在那里。他无助地看向秦伶忠,想要道歉,可是,却只看到发小无动于衷、漠不关心的表情。
秦伶忠此时此刻的迟钝比以往哪一次对他的挖苦和嘲讽都更伤人心。
贺正群握紧了拳头,没有可以殴打的人,也没有可发泄的对象。他只能走上前,步履蹒跚、趔趔趄趄,走到秦伶忠面前,伸出手拥抱他。
眼泪又要决堤,他听到耳畔传来熟悉的笑声。
贺正群猛地向后仰,秦伶忠正在发笑。他笑着笑着,慢吞吞地说:“……她总有她的门路。”
“‘她’?”
“苏实真,”他像是延迟处理了接收到的讯号,即便什么都没想起来,但还是能作出反应,“她总有她的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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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约的前一年,苏实真去美容院把储值卡里的费用花完。屈湘露成为专职主播,苏黎旭拒绝了调职,全国人均GDP提高,结婚率下滑,某所大学网名为“砂糖酥”的大二学生林某以家政人员的身份盗取顾客信息,进入秦伶忠家,趁其不备将他从三楼的窗户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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