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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也是，想想始帝也真寒碜，留下这么个洞却只有石头像。东族人进来没毁了它，倒也算奇迹。”

  &1dquo;祈凤歌身为东朝名将祈庭皖的独女，当年为了始帝叛国，最后却自刎在亲父军前，她用生命告知世间人，宁死不归东朝。东族人看了应多是惭愧，而非恼恨，故而没将之毁去罢。”

  安静的看了会儿石像，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头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如星子闪耀，他如是想。

  &1dquo;知道么，在我们越州有个女儿节，芒种过后夏至了，百花皆卸，便传花神退位，每家每户都要在屋里屋外的摆上各色礼物，为最美的花神饯行，我们族里女子善织，男子善画，一到这天族里的女孩子们便会拉上全家人一起做给花神的礼物。城里的每个女孩子，或用花瓣串成花帘，或有柳枝编成小物事，最后用彩锦纱罗的妆点一下，都用彩线系于枝头&he11ip;&he11ip;于是，每一颗树上，每一枝花上，全城上下七彩斑斓，花枝招展&he11ip;&he11ip;”

  她顿了顿又道：&1dquo;父亲爱闹，老是对着大伯们说，我们家住着俩天下顶顶美的美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娘，所以往后每年女儿节都要让我家院子成为全族里最美的。不想，还倒真在父亲和几位堂兄的捣腾下，我家院子年年芒种日都会成为了全城上下最美的院子&he11ip;&he11ip;我们家那顶顶美的母亲还被年年当成花神，上祭台跳百花舞，那时父亲就在台下抚琴&he11ip;&he11ip;”

  但，时光荏苒，物是人非&he11ip;&he11ip;

  萧骐静静听着，心中自是明白，粼者，扬之水，白石粼粼，故而她才改韵为粼，不过是难忘越州山河，难忘谷氏白衣&he11ip;&he11ip;

  她这份对族人的爱，无处寄托，只能化为姓名，时时由人喊着，时时刻在心口。

  又听闻身侧的谷粼笑中似乎带着喘息，刚刚要询问，听她又道：&1dquo;有件事，怕留下遗憾，不如现下说了&he11ip;&he11ip;此事你也知晓，便是幼年时听闻父亲爱极一《减字木兰花》，因此当年习文之时，苦练这词牌许久，还刻在烟雨楼上的柱子，他日你帮我上烟雨楼将它抹了吧&he11ip;&he11ip;”

  萧骐挑眉，吟道：

  &1dquo;烛花呈灿，瑞气满筵春欲烂。

  月色中宵，疑是阶前雪未消。

  骚人词客，魂断蜡梅香已籍。

  谁更情关，一点愁入远山。

  可是此《减字木兰花》？”

  &1dquo;呵呵呵，你想起来就好。”她讪讪笑着，略略面红。

  当年不懂愁滋味，师兄方和碧郡主结缘，一时酒喝多了，就将其刻在烟雨楼上&he11ip;&he11ip;想来，倒真是一场荒唐&he11ip;&he11ip;

  他看了她几眼，几分深浅，几分明灭，又释然一笑，道：

  &1dquo;那是文豪张耒的词，我却爱他那《风流子》

  木叶亭皋下，重阳近，又是捣衣秋。

  奈愁人庾肠，老侵潘鬓，谩簪□□，花也应羞。

  楚天晚，白苹烟尽处，红蓼水边头。

  芳草有情，夕阳无语，雁横南浦，人倚西楼。

  玉容，知安否，香笺共锦字，两处悠悠。

  空恨碧云离合，青鸟沉浮。

  向风前懊恼，芳心一点，寸眉两叶，禁甚闲愁。

  情到不堪言处，分付东流&he11ip;&he11ip;”

  谷粼听闻心神一突，正色言道：&1dquo;你曾问我二次，还恨你否。”

  &1dquo;是。”

  &1dquo;恨。”闻之，他神色未变，但指尖颤了下。

  她脸色渐渐白，头再次软软的靠在萧骐肩头，缓声又道：

  &1dquo;好恨好恨&he11ip;&he11ip;萧骐，我已经走不下去了，没了内力，没了武功，身上的毒是难以撑到夏至了&he11ip;&he11ip;你不该在最后还这样呆在我身边&he11ip;&he11ip;让我留下些不太甘愿的遗撼&he11ip;&he11ip;留下些不太平静的念想&he11ip;&he11ip;”

  他只能皱眉，小心翼翼的搂过她的肩，将下巴轻轻靠在她顶上，心头很痛，甚至那份跳动地猛烈得有些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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