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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遲些再關心早膳吧,您沒起這會兒里,外頭已經有九個人在候著了。別人也就罷了,皇上親自指了小6御醫來為您診脈,不好一直怠慢著的。」
琇瑩愣住,看著慢條斯理為她梳著頭的小茜:妹子你可真沉得住氣,這都不早說?
得知皇上派了醫生過來,又召回了所有從芙蕖館調出去的下人。琇瑩有些錯愕:看樣子,皇上真不是生了我的氣,而是關心起我來了。這麼說,我是成功拉到了一個大靠山啊。
——這下對守護大人的深意有切實體會了吧?
天樞及時邀功。好吧,琇瑩確實不得不服。安排她爬牆被皇帝撞見,昨晚受皇帝審訊直說實話,又餵了皇帝豆腐吃,這些看似奇葩又鋌而走險的招數,看來還真是正好對了皇帝的脾氣。
時隔幾天,秦婕妤終於和小6御醫再次相見了。
「秦婕妤安好。」6賢平依著規矩給琇瑩見禮。
「6御醫免禮,請坐。」琇瑩表面客氣莊重,心裡反覆回想的卻是自己那疼了大半天的右手。
6賢平與她相對靜坐片刻,察覺到了對方的態度隱含的不友好,他陪了笑道:「上次下針試探婕妤小主的事,是微臣魯莽,還請小主見諒。」
「那麼,6御醫覺察嬪妾清醒過來,為何不來直言動問,卻要用那種辦法來試探,是否能解釋一二?」琇瑩問,臨到此時,這事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6賢平愕然愣住,好一陣才赧然臉紅起來,又站起施禮道:「小主恕罪,微臣身為醫者,慣了遇事都去思忖如何以醫理解決,就……沒想起該直言動問。當真荒唐的緊,這廂向小主賠禮了。」
噗!琇瑩直接笑噴出來,敢情人家小6御醫不是,也不是變態,而是職業病。
侍立一旁的小茜賠笑插口道:「小姐就別怪小6御醫了,他可是自從得知小姐被害為痴呆之後,就一直關照著您呢。那時小姐剛出了事,小6御醫就來看過小姐,也曾試過為小姐調理身體,還特意囑咐了奴婢,一有什麼事就去直接找他。」
琇瑩臉上的笑頓時僵硬,又重拾了從前那個擔憂。這人那麼早就關心起我的事兒了?這次他是被皇上派來的,那之前他又是為了啥?姐這宮鬥文,真是1V1?
6賢平神色如常地微笑道:「小茜姑娘客氣了。微臣慚愧,那時微臣雖然有心幫小主醫治,卻著實無計可施。小主此次清醒過來,可謂如有神助,想來也是托皇上的鴻福,絕非微臣的功勞。」
小茜幫著他做好準備,讓6賢平開始為琇瑩診脈。
琇瑩留意著6賢平的神色,開始試探性詢問:「6御醫想必已聽說了,我這次雖清醒過來,卻沒了從前的記憶,不知,在上次遇害之前,我與6御醫是否舊識?」
6賢平微顯意外:「不算,微臣頭一回來為小主診治,便是小主已然遇害、孫御醫已被查處之後。」
「那麼,6御醫那時來幫我診治,是因為御醫院委派,還是僅僅出於醫德與憐憫之心?」
6賢平微怔:「小主是在疑惑,微臣為何獨獨來關照小主?」
見他直來直去,琇瑩更欣慰了些,也就不再繞彎子:「正是。後宮本是捧紅踩黑的地方。當時我成了痴呆,下人們被調走,正是寥落之際,6御醫卻來厚待於我,我感激萬分,但也想詢問一句,是何緣故。」
6賢平猛地想起皇上的那個誤解,也就明白了琇瑩的意思,頓時臉紅了,莊重和氣的小6御醫一秒鐘變為羞答答的小男孩。
這令琇瑩看得心驚膽戰:他不是真的跟我這原主有一腿吧?老天,原來的秦琇瑩姐姐,你可別給我留下個私通御醫的爛攤子啊。
她偷眼看了一下小茜,好在跟前就這一個外人,如果6賢平真說了點不該說的話,想來也不至於後果嚴重。她甚至已經在猜想:姐這身體,還是處吧?
6賢平不自然地笑了笑:「這事不說個清楚,也難怪小主生疑。其實……微臣關切小主的事,是因為孫御醫。」
「孫御醫?」
「正是。孫御醫年老德昭,在御醫院裡一直照顧著微臣,沒想到那一次他為小主施針診治之後,正趕上小主被人下了毒,這份罪過就落到了他頭上,害得他失了職務。微臣有心幫孫前輩洗刷罪名,只可惜身為御醫,能力有限,除了從小主這裡尋找線索,就別無出路了。」
6賢平說得流暢真摯,顯然是實話實說。琇瑩這才恍然,原來是這個緣故。
——你看,說了1V1你還不信我,非要自作多情,這下被人家看了笑話吧?
琇瑩臉上發燒,暗中憤憤:天樞,不打擊我你會死啊?
「原來如此。那請問6御醫,這些日子是否尋得了什麼線索?」琇瑩努力急轉話題,儘快沖淡自己自作多情的劣跡。
6賢平微微凝眉:「說來慚愧,微臣除了可以確認小主上次遇害是為人下毒之外,一直也未能尋得什麼線索。」
琇瑩點頭表示理解。她已經聽小茜說過,這個後宮是小事都歸那個叫妍妃的代理皇后管,大事要靠太后拍板,還有個不管正事但權力不小的太后侄女聞昭儀呼風喚雨。
這個聞昭儀早就不待見她,究竟是什麼環節引起的還有待考證。
上次琇瑩被害成痴呆之後,聞昭儀就使了個壞,去向妍妃進言讓撤走芙蕖館的大部分下人,妍妃自然不會為一個沒背景的痴呆小嬪妃拂太后侄女的意,就真下令撤了人。孫御醫白白擔了醫療事故的責任,雖喊了冤,卻沒人愛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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