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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渤海王世子是他的兄长，我曾在街头远远看见过，飞扬跋扈的男子，锦衣华服，意兴洋洋，他未必比太原侯出色，但是他居长。

  长幼有序。

  同室操戈，在王侯之家，从来都寻常，所以我懒得追究缘由，只踌躇，问了一个再实际不过的问题：&1dquo;如果我失手——”

  ——以渤海王世子的身份，以我稀疏平常的功夫，失手的可能比得手的机会要大，诚然我欠他一条命，但是欠归欠，我是个江湖人，不是他家养的杀手，恩怨分明没问题，不成功则成仁这回事&he11ip;&he11ip;对我要求太高了。

  &1dquo;如你失手，世子府上，不少你一口饭吃。”太原侯接口极快，我先是一怔，继而喜：唔，他真了解我，知道我辈所忧者，除死无大事，却又疑惑：&1dquo;他不会杀我么?”

  &1dquo;不会。”

  我吃惊了：&1dquo;为什么?”

  ——我并不认为传说中虎狼之性的渤海王能生出一个心慈手软的继承人，在这样一个朝不保夕的乱世。

  &1dquo;因为&he11ip;&he11ip;”少年微微一笑：&1dquo;你长得像一个人。”

  那可真是一场豪赌，我忐忑地想，除了爹妈，我还能长得像谁呢，要不幸像这位世子爷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日鞭三百的大仇人，那就直接杯具了&he11ip;&he11ip;堂堂太原侯，不至于这样坑我吧，我不太确定地想。

  光色并不十分明亮，但是足以让我看清楚咫尺之前的男子，他长了与太原侯酷似的眉目，只不过太原侯秀逸，而这人有种懒洋洋的俊朗。

  我打量他，他也打量我，谁都不吭声，直到边上侍卫提醒：&1dquo;殿下!”

  立时绷紧心弦，大气不敢喘，眼睛不敢眨，生怕他手下这么一划拉，万箭齐，得，我就一马蜂窝!

  还好，良久的沉默之后，他只挥了挥手：&1dquo;都下去吧。”

  &1dquo;殿下，此人行刺殿下，意图不轨。”

  &1dquo;那有什么办法，”渤海王世子夸张地叹气：&1dquo;二郎就爱养这些闲人，可都是民脂民膏、民脂民膏啊，他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四周诡异地静了下去。

  ——众所周知，渤海王世子从来都不是什么清廉自守的人物，在大齐，能与他比肩奢华的，未尝有闻，他的东柏堂之富丽，就是皇宫也要远退一射之地，如今却在这里大放厥词，口口声声民脂民膏，实在让人瞬间生出某种微妙的失衡感。

  &1dquo;那&he11ip;&he11ip;依殿下的意思，”侍卫多嘴归多嘴，端的是条有眼色的好汉子，风才起，舵就欢实地转了过来：&1dquo;该怎么处置?”

  &1dquo;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侍卫虚心求教：&1dquo;如何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属下愚钝，请殿下明示。”

  世子意味深长看他一眼，笑吟吟转头问我：&1dquo;你会绣花吗?”

  更诡异的气氛正在悄然蔓延，我觉得这时候天上劈个雷下来，委实再合适不过，奈何天公不作美，我只好静然看了他一会儿，诚恳回答：&1dquo;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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