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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有因。”魏秋岁说,“回去我会写检查报告。”
“你他妈给我深刻检查一下!!”曾健吼道,“所以你和余非谁受伤了?”
余非在后排趴到了前面,悠悠道:“曾警官,是我,我现在就是个木乃伊……”
曾健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有个消息你们听一下吧。你们找到了的这个男人叫梁强,他屋里的那个疑似有精神疾病的女孩叫梁思,初步判断可能是因为被她的父亲长期性侵和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才导致的。”
余非听见那两个字,仿佛一块巨石压顶,背脊不知不觉又痛起来:“艹……他他妈原来是个禽兽?变态?”
“先别急着骂变态,因为还有更变态的。”曾健道,“警方对照他的家庭成员,现他实际上有两个女儿,一个叫梁思,一个叫梁念,现在梁念失踪了。”
第39章【三十九】
——“是有这么个人。”
余非单手握着电话,另一只脚放在垫高的枕头上防止左右乱动的时候疼痛,一边听着电话里的人讲话。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他的高中同学王希才,加拿大时间早晨八点,北京时间晚间八点,十二个小时的时差。他醒来之后接到了余非的电话,余非说明的来意之后,王希才也有些意外,并且在思考和回忆之后说道:
“是有这么个人。”王希才想了一会,才慢慢道,“她叫什么我不知道,我们那会儿通信都是用名,她那时候应该是叫‘春风’还是‘春雨’……哎我都忘了……”
“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生吗。”余非问。
“我和她通信的时候,一直觉得她是挺有的姑娘,那时候就什么都聊,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聊学习,聊学习,聊书籍,聊同学,哦对。”王希才说,“她说过她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她还有个妹妹。”
余非心中一动,看来这个和王希才通信的人是梁念,梁思的姐姐。
母亲早亡,有个妹妹,和她们两姐妹的情况也基本吻合。
余非侧了侧头,借了些肩膀的力顶着话筒:“后来呢?”
“一次断了通信之后就没有再接到她的信了。”王希才笑笑,“你也知道,有时候这种关系很脆弱的,我再寄信过去也没有回应,时间长了就直接放弃了。当时想她可能搬家或者怎样,但之后年岁长了我也不深究了……你看我现在都有自己的家庭了,这样的事情都不会想起来了。”
余非心中微微有些异样,这种细针划过皮肤的瘙痒感,但他终究什么都不能说:“……也是。”
“她到底怎么了?”王希才说。
“她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余非轻声道。
对方久久沉默了之后,语气淡淡地带着哀伤:“这样啊,那真的很遗憾。”
和王希才聊了一会,余非挂了电话。他把电话扔到了床尾,仰着头长舒了一口气,想把胸中那些烦闷驱散一些。
听见余非打完了电话,一直坐在桌前看记本电脑的魏秋岁抬起头来:“打完了?”
他们二人今天依然在黑溪,好在今晚黑溪的警方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不错的酒店居住。余非脚和手都不方便,于是就给他们两人安排了一个双床房。
余非仰着头躺着,艰难动了动身体:“水。”
魏秋岁走到旁边给他拿了水,中间插了根吸管让他能直接吸,余非觉得自己跟个重病患者似得还要这么喝水,不情不愿地喝了两口,叹了口气。
“唉声叹气什么。”魏秋岁淡淡说了一句,把杯子放在床头,看着他,“刚才何甜来电话,梁强对自己的罪行已经尽数交代了,他在自己妻子死后对两个女儿一直有不同程度的虐待和性侵行为。那些照片是他早年看电影之后觉得有,让梁念被药物昏迷之后拍的,脚趾也是真的。后来没想到梁念被呕吐物堵塞气管导致窒息死亡,他直接把尸体被埋在了小区废楼的工地里。至今为止,那片工地没有人开,尸体也没被人现过。他的小女儿梁思也因此有了精神方面的疾病……他甚至前天还在……折磨梁思。”
余非定定看着魏秋岁,觉得自己和那禽兽接触的地方都在痒的难受,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他真是死不足惜……”
魏秋岁摇着头捏了捏眉心:“至于梁思,她之后应该会被送去治疗。”
“王希才当年的那个友应该是梁念。”余非两个手指轻轻搓着,“梁念的那几张照片……应该是梁思寄给他的吧,她希望用这种方式向姐姐当时唯一信任的朋友、友求救,但那封信阴错阳差,不知为何去了冯光义的课桌之中……
它掐断了王希才和梁念的所有联系,又用那几张照片牵起了冯光义后面的日子。冯光义如果没有死,他会不会也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又或者说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但他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说出口——这个原因和他求救的原因或许是一样的。”
余非觉得视线前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眼睛睁得太久出的干涩感还是别的原因,生理性的盐水从眼角慢慢泌出:“但因为这几张照片,在一个教室里的人,居然最后都过了不一样的人生。”
梁念死的时候会不会还想见一见这位素未平生的友。
梁思为了姐姐拼命寄出的这几张照片之前和之后,究竟在这十来年中经历了怎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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