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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
黑男人将匕捅进白少年额头,俯身对失神的最强开口,像是在战斗中突然想到什么便顺口说出。
“你不会,真的是吃草莓冰淇淋才长那么高的吧。”
生与死的战场上,禅院甚尔语气略带感慨和调侃。
这么说着的他紧握刀柄的手攥紧将利器捅地更深了些,柄与刀身连接的平面都死死嵌入五条悟的眉心,砸出个血淋淋的红印。
天与暴君一边杀死他,一边提及那个埋藏于过去、不可追回的盛夏海滩。
“我家那小子,可是记了很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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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伺机等待机会时,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听力极佳的天与暴君当然听见了两个小鬼充满爱与救赎的对话,要是按照惠的绘本故事走向,现在就是喜闻乐见的各回各家欢乐he的大结局时间。
女孩和她的女仆隐姓埋名逃亡国外幸福生活,少年和自己的挚友为抵抗意图夺取无辜少女性命的恶势力也就是他本人并肩作战,意气风取得胜利。
多么真善美的故事,简直可以再做一个该死的睡前故事绘本,只希望这回幼稚园老师布置的作业不会再是让家长朗诵,外加读后感。
许久没有打理的黑尾戳着男人的眼皮,重出江湖的咒术师杀手虽是在杀死五条家六眼时、头也不回的做出了恢复手感的傲慢宣言,但拥有最强的禅院甚尔并不是鲁莽的肌肉笨蛋。
相反,他如同毒蛇般狡猾且心思缜密,层层削弱五条悟敏锐度的布局,对人性心理的把控更是如火纯青。
所以在这等待猎物卸下心防踏入陷阱的时刻,禅院甚尔心神涣散到其他地方这件事,是十分少有的。
奇迹般地,他开始思考、开始假设那个被自己托付惠的咒术师,在知道她的朋友都死在自己手里后,会是什么反应。
是崩溃大哭大闹,抱着友人的尸体不撒手,把怒火仇恨归咎他身上。
还是会压抑着毁灭挟持惠,做一些电影里以孩子威胁心狠手辣的父亲的蠢事
这么想,把孩子托给被自己残忍杀死友人的小姑娘这事实在有些不靠谱,或者说简直是送了个泄的最佳沙包给可怜受害人。一目了然的悲剧故事,和送入虎口没啥差别。
禅院甚尔敛眸,视线从那个咒灵操使的古怪刘海转移到星浆体眼泪汪汪的眼,脑子里晃过因为给儿子读绘本而知道的各种童话故事虐待手段,沉甸甸的绿碾过天内理子的头巾。
奈奈也有那么一条。
是什么季节呢,春日还是酷暑
禅院甚尔干涸的身躯深处挤出点可怜巴巴的记忆,这感觉像是再度咀嚼一遍已经吐出的甘蔗渣,妄图从中再品味出点甜与水分。
无果后,男人漫不经心地决定放弃给那段记忆定义具体时间,总之就是什么都没生之前的某一天。
在禅院奈奈死去后,天与咒缚的时间观念就成了简单明了的那之前和现在,明明白白截断成泾渭分明的两块。
短女人拿着根头巾对自己的头比划,苦恼得出炸开短绑头巾不好看的结论,再哀嚎着纠结要不要试试养长头。
至于然后,他好像躺在沙上看一场记不清输赢的转播马赛,自己记忆力一向不好,自然记不清那女人后来做了什么。
思绪回转,禅院甚尔继续思考你这个远远比不上禅院家的选项。
你会伤害惠吗,你会利用那还未生成的术式吗,你会将悲伤与歇斯底里泄于惠身上、从他人痛苦中汲取点优渥慰藉吗
因为感觉那孩子和甚尔很像。
怎么会像他呢。指腹按在扳机上的咒术师杀手想。
自肮脏泥沼爬出来的禅院甚尔是理解不了你这种、奈奈这种人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天生就对他人抱有难以想象的善意。
高贵御三家没教会他这种情感,逃出家族后流浪的普通人社会也没有指引他学习这不可理喻的行为。
在咒术界是异类,普通社会中也是异类的天与咒缚挑眉,在喊出求生宣言的天内理子泪水凝聚眼睫末梢、饱满水滴摇摇欲坠的档口,露出幸福笑容的那一刻,禅院甚尔得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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