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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信一怔,停顿了一会,才微低了头,有些闷闷道:“时间过得倒快,这就快一年了。”卢愚山的周年祭也要到了。
含章嗯了声,眨眨眼止住眼中水汽,转开话题道:“二哥今日怎么有功夫来找我?”
“我轮休,刚巧听说你搬地方了,就想着来瞧瞧这里有没有缺什么。”袁信对着她一番打量,确认她胳膊腿都齐全,便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道,“你小子还真是大变样了,以前去我那儿跑得比兔子还勤,如今我不来找你,你就缩起来了。”
含章忙赔笑道:“这可不是我的错,玉京城这么大,我各处都不熟,一出去就两眼一抹黑,不如干脆守株待兔不是更好?反正我笃定二哥一定会来找我。以逸待劳,兵法上策。”
袁信摇头无奈叹道:“这装模作样乱用兵法的口气,倒不像你了,和老大一摸一样。”
含章僵了一下,随即打哈哈道:“是呀,近墨者黑么。谁叫你半途溜了,如今想学都学不到了……”
她本是尽量在回忆一年前自己的语气和心情,却不妨说得快了倒说溜了嘴。话说到一半,含章自知失言,忙闭了嘴垂下眼。
两人之间一时又陷入了沉默,那些勉强伪装出来的轻松气氛荡然无存,杜仲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落地。
半晌,袁信呐呐道:“老三,我、我不是……”
“您这边请,沈小姐就在园子里呢。”园门口有年老的声音带了几分谄媚讨好道。
树下两人听了,齐齐看过去,一个药农打扮的老人引着一个瘦削男子进了园。几人目光相对,均是一愣。含章看看来人,再看看袁信,沉默地转开视线。
来人反应也快,他低头咳嗽两声,低声道:“阿信,原来你在这里。”
袁信面上闪过一丝窘迫,语气有些不自然道:“崇礼,你也来了。”
含章明显能感到这两个人之间那似有似无的尴尬,连寒暄也带着别扭,想必这之间生过什么事情。但她对此毫无兴,更不想多加理会,只对薛崇礼道:“薛世子,不知找我有何事?”
薛崇礼挥散了药农,瞥了她一眼,也不回答,径直对袁信道:“阿信,我今日找含章有些事交代,不知可否留我们独处。”
袁信迟疑地看向含章,似有些不放心,含章了然,心中一暖,摇头道:“二哥不必担心,你若有空,不如去买些酒菜来,咱们晚上吃酒。”
薛崇礼不动如山地看着他们,眸光神色变幻,也道:“含章与我有血缘至亲,我也不至于对她不利。”
袁信似松了口气,悻悻道:“可亏待了她的也是薛家。”话虽这般说,他毕竟和薛崇礼是世交,知道他为人,倒也没多做纠缠,又叮嘱了含章几句便匆匆走了。
薛崇礼眯着眼看着袁信的背影消失在门边,忍不住又咳了好几声,拄着手杖慢慢走过来。
含章负手而立,看着他由远及近到了跟前,才挑眉道:“李娘子处的打点,多谢你了。”
薛崇礼深深看了她一眼,温和道:“我们从你身上拿走的比给予你的要多得多,这些小事你不需要记挂。”
这位世子似乎总明白什么样的话可以说到人心窝里去,仿佛一块暖暖的熨斗,几个不经意就熨帖了心上被风吹雨打出的细细褶皱。
只可惜含章心上的褶印太深,这熨斗热度有限,实在熨不平整。
薛家人等于她而言已经是遥远几乎毫不相关的人和事了,含章无可无不可地笑笑,眸中平静无波道:“今日来不知是何事?”
薛崇礼看了眼小屋的门,淡淡道:“远来是客,不请我进去坐下喝杯茶么?”
含章虽不愿与薛家人为伍,但薛崇礼上回送来的字条也算是一份心力,尽管心不甘情不愿,含章还是欠了他一份情。她也没有冷漠到真将人拒之门外的地步,“进来吧。”含章说完,当先一步进了屋子。
屋中小圆桌上有着一套普通的青瓷杯盏,茶壶用棉套裹着保温,含章亲自沏了一杯茶递给薛崇礼。
薛崇礼微啜一口润润喉咙,道:“听说圣上命人为你治腿,安排得如何了?”
含章直言道:“我也只是刚来,这些还不清楚。”
薛崇礼默然无语,过了会,又道:“家里前些日子才知道你的事,父亲很难过,他说你这么多年在战场上一定吃了不少苦。”
这大概是亲人和外人的不同之处了,外人听了自己的事,只会感慨女子入伍的稀奇,而只有亲人才会怜惜心疼。
可这些晚到的心疼实在太廉价了,含章觉得自己稀罕不起来,而且对薛崇礼这源源不绝的温情牌已经起了隐隐的厌烦。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生硬不耐,第三次问道:“先说正事吧,尊驾所为何来”只有说到此事,含章才会一反敷衍的常态,眼神明亮有神地看向薛崇礼。
这泾渭分明的态度也在提醒对方,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旧可叙。
薛崇礼重重咳嗽几声,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擦了擦嘴角,方道:“其实我早该想到,灵宝、含章、素质原是三把同源的百辟刀,沈含章、阿素、沈质本就是一个人。可我虽然猜错了你和沈质之间的关系,却有一件事是猜对了的,你回京的目的。”
含章面无表情道:“如今不只是你,只怕玉京里的有心人都会猜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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