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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陈欢喜走了好半天，黄晓晓才反应过来，徐明浩不是不许有人进来住吗？

  他这是，破例了？

  因为自己破例了？这男人，只是嘴贱，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嘛。

  背后黄晓晓没看到的是，陈欢喜走了之后，他里里外外无死角喷消毒水的死样子。

  陈欢喜从黄晓晓那出来，直奔宋子鸣的公司，他们约在那附近的咖啡店，毕业这几年，差不多都是她去找他。

  “欢喜，你听我说。”

  宋子鸣急于解释，陈欢喜打断他，“你-先-听-我-说。”

  回忆像复古的录像带，一帧一帧倒放出来。

  “大一校学生会招，咱俩前后桌，屋子里吵吵闹闹，你拿着戳了我一下，问我要不要谈恋爱，我记得你当时的表情认真又执着，那年我十八，你十九，那个问题你是真心的。

  大四毕业的时候，我差点就留在母校当地了，咱们俩分开的那天，我看到你的眼睛红了，那时你也是真的舍不得我。

  你这几年赚了钱，在海淀买的那个房子，装修的时候，你跟他们说，我媳妇喜欢什么样儿的，你们就装成什么样儿，你们全都听她的，那句话我也一样相信你是真心的。

  平心而论，这些年，你真的对我挺好，钱的方面。

  我从来没说过，你和她的事，其实好多我都知道，你很少在我面前提她，但是每年过年回家，你基本很少跟我视频或者聊天。

  大三你去美国交换回来的冬天，我问你还给别人带礼物了吗，你说除了我就是你妈、你妹没了，但是我看到她给你的信息，你跟她说，不敢给她买错。

  黄晓晓那么爱买东西的人，为了避嫌，都没好意思让你给她带。

  还是大三，跨年的时候，我闭着眼睛许愿，睁开眼是你低头看你怎么了，你说你妈祝你年快乐，后来我才知道，是她希望你能平安。

  我去年过生日，你在出差，我以为要自己过了，你突然赶回来出现在我家门口，我哭着抱住了你，后来我才现，你没有出差，你们一起去旅游了，她提前回家，你才能来找我。

  你看，有这么多小事，我每一件都记着。”

  你看，一个人爱不爱你，总是有迹可循的。

  “欢喜……”

  眼看着宋子鸣的脸一寸一寸变得灰败，陈欢喜心里却没有一点痛快。

  “我相信你还喜欢我，我当然也喜欢你，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不是因为感情好不好，而是我们之间的故事里，插入了太多属于别人的时间。

  你腻了倦了，开始左顾右盼了，喜欢是偏爱，你已经把单独属于我的偏爱，分给别人了。宋子鸣，咱们是同学，就好聚好散，若干年后，再校友聚会，想起今天这些不过是风过无痕。”

  说到这里，陈欢喜已经有些哽咽了，怎么可能这么平静呢，都是装的，八年啊，从18岁到26岁，那么好的时光，都给了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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