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非得逼老实人发火是吧（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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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的话，正说在了他的心坎上。年少时，他穷困潦倒，满腹才华无处施展，只能扮作道士游走天下，见惯了人间疾苦。后来，魏征先后跟随过元宝、李密等人，可惜因为门第低微，都得不到重用。直到遇到了李建成，不仅待他礼遇有加，还请他担任太子洗马，终于让魏征有了“飘零半生，终遇明主”之感，因此，他竭尽所能为李建成谋划，之前几次三番想要除去李世民的谋划，大多数都出于他手。
昨天玄武门之变，李建成和李元吉双双毙命，魏征得知之后，便觉得自己死期将至了。他做的事情，自己知道，李世民那头肯定也清楚。旁人能活命，他岂有活命之理？于是他遣散家人，闭门等死。
死都无惧，还有什么怕的？今日见到李世民，他便破口大骂，骂了个畅快。但他骂人的所有理由，什么长幼尊卑、君臣之别之类的话，被李牧一顿乱扯下来，竟然有些站不住脚了。刚刚魏征甚至想过，不如就真的撞柱而亡，也好落个忠贞的名声。但这个念头，被李牧随后说的“理想”给打消了。
死固然不怕，只是这样死了，此生盖棺定论，只能得到四个字——碌碌无为。所学，所想，所见，所得，尽皆化作黄土一堆。再过几年，世间谁还会知道，有一个叫做魏征的人，曾存在于世间？
见魏征沉默不语，表情挣扎，李牧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他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起身，指着魏征对李世民道：“行了，这老杂毛已经知道自己输了，他是我的了，现在我把他送给二哥。”
李世民看着魏征吃瘪，心里都要痛快死了，但还是顾着他的情绪，佯装道：“三弟不可莽撞，还是要问魏公的意思。”
李牧不耐烦道：“哎呀，他面子上过不去，等台阶下呢。”说着，他踢了踢魏征，道：“老杂毛，给你留脸了啊，别给脸不要。以前的事情，我二哥不会追究你，只当没生过。以后你少玩那些没用的阴谋，好好给我二哥出主意，把天下治理好了，让老百姓过几天好日子才是正经，别整天寻思那些没用的。”
魏征被踢了个趔趄，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再无之前嚣张模样，他死死盯住李牧，道：“赵王大智若愚，老夫佩服。只有一事不明，还望赵王解惑。”
李牧没好气道：“怎么还没完没了了，赶紧说！告诉你啊，就一个问题，多问一个我就拍死你！”
“这龙椅，你就当真不想坐？”
此乃诛心之言，瞬间，李渊、李世民的目光都钉在了李牧的脸上，他们也很想知道李牧是怎么想的。
李牧像看个傻子一样看魏征，无语道：“这不是废话么？我要是想坐，昨天我不就坐了么？”
魏征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不想坐！”
“你这可是第二个问题了啊，我拍你了啊！”李牧说着就扬手，李世民赶紧拦着，笑道：“三弟，二哥也想知道，你好好说。”
“哎呀，你们这些聪明人啊，想得太多了。”李牧无奈道：“我这么说吧，你们想当皇帝，无非就是想建功立业，成就一世功名，可是我不想啊。当皇帝不累吗？”
李牧看看李世民：“当明君，不累吗？”
说完他又看看李渊：“当昏君也累腰子啊！”
李渊老脸通红：“你个逆子！”
李牧哈哈大笑：“所以啊，我不想当皇帝。我们兄弟四个呢，大哥瞧不上我，老四背后损我，就二哥对我还不错，既然我不想做，他俩又死了，那就我二哥当呗？”
“呵！”魏征闻言冷笑：“你就不怕，你也步太子和齐王后尘吗？”
李世民勃然变色：“魏征，你说什么！为什么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
魏征充耳不闻，神色如常道：“如果已故的太子早些听从我的进言，肯定不会有今天的祸事。我现在说这些，就如同我当年对他说要尽早除掉你一样。不管我侍奉你们二人中哪一个做皇帝，点明另一人的隐患，都是我必须要说的话。”
“三弟，你放心——”李世民想要安抚，却被李牧挥手打断，他看向魏征，笑道：“魏征，你个老杂毛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逼我表态是吧，好，我给你表个态。”
说罢，他扫视在场所有人，道：“也不怕告诉你们，我敢做这个决定，不是在赌二哥能容我，我是在赌，他杀不掉我！”说着他怪笑一声，道：“如果有一天，二哥当真想杀我，我不可能坐以待毙。我可能会死，但我保证，我死之前定会杀一个血流成河，就这么简单！”
全场肃静。
李牧看着魏征，目光冷得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他伸手点在魏征的胸口，咔嚓胸骨碎裂的声音响起，魏征登时吐了口血出来。
“魏征，今天再三给你脸面，是看在我父皇和二哥的面上。你千万不要觉得自己是个人才，就一定会留着你，大唐天下，少了谁都一样。杀你，也只在老子一念之间罢了。”说完，李牧冷哼一声，对众人道：“我以诚待人，希望尔等也以诚待我，这样最好。我的耐心不是很多，惹得我烦了，懒得听你们讲这些所谓道理的时候，就都给老子死去吧！”
说完李牧转身便走，走出两步，回头对李世民道：“二哥，放出话去，那些负隅顽抗的，逃走的，像这老杂毛一样废话多的，再给他们三日时间，三日之后再磨叽的，不管什么道理，也不管什么人才，杀了清净！我会亲手捏爆他们的卵蛋！”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也不知是谁强词夺理！”李牧不屑道：“昨天的事儿，在本王看来非常简单，不过就是皇家的家事而已。跟你们这些做臣子的有什么关系，轮也轮不到你啊，你激动个屁？”
魏征已经被怼的面红耳赤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现在就是这种感受。满腹经纶在面对李牧混不吝的言语的时候，竟是半点也用不上，使不上力，心里甭提多憋屈了。
“魏征啊，本王虽然不知道你哪儿厉害，但我看父皇和二哥都这么看重你，作为大唐亲王，我还是劝你两句。”李牧拍拍魏征的肩膀，老气横秋道：“人这个东西呀，还是要找准自己的定位。你当年投入太子门下，难道是为了当个门下走狗么？我想，你应该也是想做点事情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啥。如今太子虽死，但这也不耽误你实现你的理想啊，你跟着上个太子能实现的，如今这个——”他朝李世民努努嘴：“这个太子也行，而且我觉得，我二哥心眼儿比我那位长兄可大多了，跟着他，你不吃亏。”
听到这番话，魏征的心动摇了。
李牧的话，正说在了他的心坎上。年少时，他穷困潦倒，满腹才华无处施展，只能扮作道士游走天下，见惯了人间疾苦。后来，魏征先后跟随过元宝、李密等人，可惜因为门第低微，都得不到重用。直到遇到了李建成，不仅待他礼遇有加，还请他担任太子洗马，终于让魏征有了“飘零半生，终遇明主”之感，因此，他竭尽所能为李建成谋划，之前几次三番想要除去李世民的谋划，大多数都出于他手。
昨天玄武门之变，李建成和李元吉双双毙命，魏征得知之后，便觉得自己死期将至了。他做的事情，自己知道，李世民那头肯定也清楚。旁人能活命，他岂有活命之理？于是他遣散家人，闭门等死。
死都无惧，还有什么怕的？今日见到李世民，他便破口大骂，骂了个畅快。但他骂人的所有理由，什么长幼尊卑、君臣之别之类的话，被李牧一顿乱扯下来，竟然有些站不住脚了。刚刚魏征甚至想过，不如就真的撞柱而亡，也好落个忠贞的名声。但这个念头，被李牧随后说的“理想”给打消了。
死固然不怕，只是这样死了，此生盖棺定论，只能得到四个字——碌碌无为。所学，所想，所见，所得，尽皆化作黄土一堆。再过几年，世间谁还会知道，有一个叫做魏征的人，曾存在于世间？
见魏征沉默不语，表情挣扎，李牧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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