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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扶我上马,我不知道娘为什么这么狠心,自爹离我们绝尘而去的时候娘就开始不把我当她的孩子了,我是娘是一块包袱,一个累赘,还是一个知心的朋友。她可以打,可以骂,可以把她心里想的所有的事都讲给我听,而不用担心我会在听她讲话的时候心不在焉。
钱还在娘手上的时候娘突然间哭了,我以为娘会让我下来,然后带我回家,可是娘只是哭,她握着钱的手还有点颤抖。她像是把握不住她这个孩子一样地哭,但是我却的确是她亲自送上马的,她还郑重地祷告过,为失去了一个她的包袱,她的朋友而祷告。她有机会把我完完全全地紧握在手中的,可是她却放过了,此刻她又开始为她的轻易放过而伤心。我想我也不理解这一个我称为母亲的女子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如果再不回头我想便会知道下面究竟还生了什么,可是我回头了,回头我看见一片黑暗。于是醒了,在半夜里。
2
我做这个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时常会重复这个梦境,在我上马后我最后一次回眸,我只是想再看看我娘,看看她究竟在干嘛。娘的粗布裙子上携裹着油垢,她手上我看到的那串钱她将用来买些什么?添置一套裙子?还是买点油盐?
但我醒来了,我在这关键时候醒来了,后来生了什么便都不知道了。
有人说每一次的梦境都是前世灵魂的复述,它会将自己前世所有经历过的事情以画面的形式告诉自己的后世。我不知道我的前世究竟是个什么人,只知道了那个时候我一定很穷,与娘有点不如流的隔膜,而娘则是一个没有了男人的女人。
想这些的时候母亲正睡在我旁边的大床上,盖着一条极大的毯子,据说是以前父亲从极远的北方带回来的。母亲显然很爱父亲,所以她盖着那毯子的时候会很安心,我从这个时候开始知道原来一个女人若是喜欢上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对于他留下的任何东西都会有点依恋,而那东西也能带给她安全感。母亲喜欢那毯子甚至于多过于喜欢我,在我爬上那毯子的时候她便会破口大骂,抓过枕头使劲地朝我扔过来。
母亲住在这里是为了等一个男人,但不是我父亲,因为父亲早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离开我们了。她是在等我叔叔,一个比她小二岁的男人,每年的春夏之交他都要从北方回来,在这住上几天便离开,留下一点从那边带回来的特产。母亲在那段时间总是很爱打扮,她会拿出她做姑娘时候的衣服穿上,轻轻地涂上一点粉,再擦点口红,连头都要洗一下,那可是她舍不得用的潘婷。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在那几天装扮得那么明艳。
第53节:求你不要带我走
第53节:求你不要带我走
但是那几天我绝对是要到邻居家借铺的,母亲说叔叔要睡她那张大床,而她自己则睡我那张小床。我不知道我哪点比不上叔叔,在他可以睡父亲留下来的毯子的时候母亲为什么不阻止他,那可是一床可以给她勇气的毯子!
母亲让我走的时候眼神异常地熟悉,像是梦中娘送我上马时候的。
我不知道我的前世与今生竟然会有如此暧昧地相似。
3
娘,请不要扶我上马。我心里不断地喊着,可是我知道娘听不到,娘以为我也高兴着,她把我当成了她的一个知心朋友,这么多年来已经是一个习惯。所以我还是被娘送上马了,眼角挂着一丝泪痕,只是谁也看不出来,马上那男人以及我娘都认为我同他们一样高兴着。
回过头来又是一片黑暗,梦醒来却是邻居家的房间。我想看看母亲的大床以及床上的毯子,只有这样我才能再度安然入睡。可是母亲睡在另一个房子里,那才是我的家,我在别人家怎么可能看到自己家的东西呢?我开始烦躁起来。
叔叔送给我一桶橡皮泥,还有一柄藏刀,那是这里以及北方都很难买到的刀。我每天都把它藏在身上,绑好,没事的时候就拔出来看看,有时候在自己手臂上轻轻地划一个小口,这是一柄锋利的短刀,只要轻轻地划一下便会有鲜血流出来。血在刀口斜斜地扭一下然后便掉地上了,刀又成了一柄干净无比的短刀,这很合我的意思。
我在邻居家里抽出短刀,黑暗中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下,可是我看不到刀口上斜扭的鲜血。而且有点痛,被人用力牵扯的疼痛。我不跟任何人讲我割破手的事,自己把刀轻轻地插好,捂住伤口,等早晨回到家里再用橡皮泥完全封住。我不敢确定橡皮泥是否有效,只是每次它都会镶嵌进去一些,再后来手臂上有一小块上面完全成了青绿色,那是橡皮色。
母亲和叔叔起得并不算早,都是我在外面站了很长时间之后才看到母亲懒懒地来开门,面带愠色,然后叔叔在里面穿衣服,那床父亲留下来的毯子平整地放在我的小床上。看来母亲并没有把它给叔叔用,在最后时刻叔叔竟也像我一般不准摸那代表着父亲的毯子。父亲是母亲的男人,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男人,任何人包括她小叔子她儿子都不能动。
叔叔走的时候会轻轻地拍一下我的手,那像是父亲的手一样,不明白他为什么也能长成父亲一般的手。然后我又看到母亲在旁边仇恨般地看着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要仇恨地看着我,我是她儿子,虽然有时候我如同一个包袱,一个累赘一般地在她身边,可毕竟是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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