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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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奕忙磕头:“谢谢青天大人。”
包拯会似乎这会儿才发觉祈奕还跪着,空手一抬:“起来说话。”
祈奕暗自扁嘴,心头颇是不满,忽而想起这包老爷日审阳,夜审阴,忙清明身心,再不敢腹议了,磕头谢恩。
熟料跪得久了,脚腿发麻,起身之时差点跌倒。却是展御猫极有眼色,有甚好他这一时正盯着祈奕观察,见状忙将剑鞘一栏,阻挡了祈奕跌倒,祈奕也借机牢牢抓住剑身,稳住了身形,总算没有人前丢丑。一时心里感激,想要福身行礼,行了一半,即刻惊觉,急忙挺直身姿,当胸抱拳:“草民谢过展大侠。”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展御猫将之前祈奕形迹尽收眼底,脸色如常,却是嘴角微翘,肚里暗笑不已。
展昭对这件案子已有所得。大凡玉佩扇坠之类都是男女之间定情信物,那范桐为何别的不偷专偷玉佩?看来他不是偷了玉佩而是偷了女儿心又下三滥想赖账。这个丫头多半是上门讨债来了。
展昭顿时明了,这兄妹两个为何要打费周折帮助秦香莲了。
只是展昭有些疑惑,依那白玉堂的秉性,大可以拧下范桐脑袋了事,如何却按兵不动,人有这个小丫头折腾?
看着祈奕脊梁直挺,姿态闲适。展昭再次弯弯嘴角,看你个丫头装到几时,倘若与范桐当面质对你还能这般镇定,展某就服了你!
祈奕不知自己已经行藏尽露,昂首挺胸,理直气壮直戳戳站着等候包拯询问旁枝末节。
却说包拯凝神一声咳嗽,正要发问,一旁八贤王却嫌弃他太过迟缓,再一次多事插嘴了:“你如此大费周章,追来开封府拦轿喊冤,是因这白玉龙佩价值不菲,还是另有蹊跷?”
祈奕心中冷笑,做贼心虚了么,不过,你感兴趣就好。面上却甚是恭顺:“回禀王爷,草民家这半片羊脂玉龙佩,虽也稀罕贵重,却不及此玉佩对草民含义金贵。”
这一说,果然触动了八贤王心底一根旧弦,颤声道:“哦,莫非这白玉龙佩果然另有隐情?”
祈奕当胸抱拳一低头:“倒也不是。只是此白玉龙佩与草民身上白玉凤佩正好一对,乃是草民父母当年定情信物,正所谓黄金有价,情义无价。而今我父母过世,这对玉佩尤为珍贵了。在外人眼里,他不过一方价值不菲精美佩饰,在草民眼里,看此玉佩,就似看见父母双亲,他比草民性命更为尊贵。”
这话越说越合了八贤王心思,忙道:“你龙佩遗失,凤佩可在,可否与本王一观?”
祈奕眼眸一冷,正要你看呢。自腰间接下凤佩递了上去:“请王爷御览。”
潇洒的八贤王一见凤佩,不仅声音颤抖,手也颤抖了:“此乃你父母定情信物,你确定?”
祈奕盯着失神八贤王,再次朗声保证:“草民确定,此物实是草民父母定情信物,若有虚言,情愿死在开封府狗头铡下。”
八贤王陡然立起身子,几步来至祈奕面前:“你,你那年生的,今年几岁?”
祈奕淡淡看着八贤王:“请问王爷,如今打官司要问岁数么?草民之前打听过,没这个规定呢!”
八贤王神情一滞把眼一瞪:“你?”
旁边内侍一声叱:“嘟那小子,敢跟王爷这般说话?”
祈奕似乎遭了惊吓,急忙低了头:“草民愚昧无知,还请王爷见谅,倘若真有这条,草民如实告之也就是了。”
又扁扁嘴故意小声嘀咕:“可是我干娘义兄的却没说打官司要问岁数啊?啥时候改了呢?”
展昭闻言眼眸一闪。公孙等随从具是面色不变,嘴角微翘。
包拯也是黑眸明一明,心里思忖,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见事态明晰,祈奕并非误攀,遂起身辞别八王爷,预备打道回府,细问端的。
八贤王却是盯着祈奕不放过:“岁数没关系,证据跟官司有关系吧?你可有证据证明,这龙凤玉佩确是你家之物?”
这话问得在理,祈奕忙低头言道:“当然有证据,现有草民父母当年遨游江湖时,高手所绘丹青肖像一幅,画面上我父母所佩龙凤玉佩,勾画了了,明眼人一看即知。”
八贤王抢上一步:“可否一观?”
祈奕见他神情激动,眼眸里露出祈求依恋之色,心头大爽,抬头之时,却是眼露狐疑,盯了八贤王半晌,目的是要他再次看清自己酷似母亲的长相,等他眼里有了湿意雾气。祈奕才嘴唇微勾,转开了脸颊:“王爷谅解,草民不能。此画轴乃是我母亲最最钟爱之物,上有家母慈颜,不足为外人观。他日上堂,若有需要,草民定然原物奉上,以为凭证。今日并非公堂,请恕草民不能随便宣知于人。”
八贤王原以为祈奕为了伸冤枉,定会乐颠颠奉上,却不料祈奕这般说话,伸出之手有些难以收回,不由气结:“你,你,你……”
脸上有凄苦之色。
祈奕忙一抱拳,声音却是古井无波:“草民洗耳恭听,请贤王指教。”
八贤王却忽然转身发令:“包拯,本王令你即刻打道回府升堂问案。”
祈奕一愣之下忙摆手,轻声言道:“草民不急这一时半刻,万不能耽搁贤王礼佛,只要包大人肯替草民做主,寻回祖传玉佩,明日升堂也可以。”
八贤王却跟祈奕制了气,怒冲冲一拂袖:“要你多口!”
惹毛了八贤王,祈奕低头微笑,口里却在赔罪:“草民惶恐,谢王爷垂训。”
八贤王却已转头催促包拯:“包拯,本王令你即刻升堂,本王要亲临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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