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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鸿与残沙开战的消息既已传到这里,鹿渊书院的学生为何不尽快离开此处边境?”星临疑惑道。
“那时栖鸿与残沙有过关于鹿渊书院的协定,双方协定无论何时鹿渊书院都应被算入中立范围,以此来确保书院学生的安全。”扶木对这些了如指掌,“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双方之间的和平并不稳定。而且,这鹿渊书院机关众多,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星临道:“那镇民为何会动这场屠杀?残沙城单方面毁约?”
“因为残沙城主快死了。”
扶木垂在身侧的手抓紧了衣服,他声音里隐隐又带上了那种临近残沙城时的颤抖。
“所以危恒就疯了。”
下一封家信,画勾连变化有了柳行知的影子。
「行知,这几日过得如何?最近仗打得越来越多了,听说二城主危恒染上了烈虹,阵前虚弱得差点被敌军砍掉脑袋,城主为了救他,受了重伤,据说现在要去云归谷医治。
因为这事儿,二城主大怒,说要屠遍栖鸿人。镇上大家监视外乡人更严密了,镇长说打仗期间更不能让有蹊跷的人踏过边界,他们又用秋露白放倒了三个商人,搜查他们的包袱之后,现有栖鸿的玄铁武器,便将他们杀了,就埋在镇子外边南头。你回来的时候记得绕着走。
今日有个书院的学生来镇上采买,我见他进了铺子之后,就再没见他出来,不知是不是你同窗,你得小心。」
扶木声艰涩:“进了铺子,再也没出来……”
云灼已经了然,“鹿渊镇民对书院学生加害,也许就是从这开始。”
星临将信向下翻动,信里日常细节无比琐碎,无数无用信息里能拼凑出鹿渊镇的真实面貌。
星临道:“也就是说,镇民会监视每一个外来者,搜查外来者,如有端倪则立刻处理掉,以防‘居心叵测’的人越过残沙边界?”
星临三人初入鹿渊镇时,入住客栈不过一天两夜,隔壁房间便十几双眼睛日夜窥视,更不用提镇长喜笑颜开倒入杯中的‘秋露白’,他代谢其中成分花去不少能量,扶木沾唇即昏睡街头一整夜。凡此种种,都与信中琐碎细节相吻合。
鹿渊镇并非表面上那般,宁和的边陲小镇,实则蓄养着一群狂热的愚昧之徒。
早在残沙城的明鬼宴上,在那群残沙人的振臂高呼中,仇恨催化的残忍嗜杀便已经再明晰不过,但是星临没想到,具体到某个残沙小镇,竟能演化到这种地步。那樵夫争辩时的神情又浮现在星临的脑海中,那张骄傲的脸上,溢于言表的荣耀模样,是整个鹿渊镇的缩影。毗邻栖鸿,一座镇子的人口常年不流动,邻里之间互相熟知,不同的皮囊下有同一份狂热拥护,外来者少有,每一个都要紧紧盯住,摸清他们的身份与目的,稍有问题即刻抹杀。齐心协力后,成就一群伟大的边陲守护者。
“那樵夫没有说谎,”扶木沮丧道,“他是真的认为自己在履行使命。”
星临冷笑一声,心中不由赞叹,这样的狂热和忠心、残忍与觉悟,又怎能说那樵夫过分自豪。
这座镇子无可救药,却还是有微光闪烁在阴暗的缝隙中。只是这微光此刻显得悲哀至极。
星临皱眉翻到下一张,字迹虽还差着火候,却与柳行知的轻逸越相像。字数越来越多,字里行间的语气愈絮絮叨叨。
「行知,这几日过得如何?前两日,镇长又来找我问你的消息,估摸着是没安好心,想从你那问出个门道来,得亏书院机关多,他们进不去。有的人就只能来我这草屋前撒泼,我打他们用了好半天,可累坏我这杆老腰了。有人在门口吆喝什么‘叛徒’,‘残沙败类’之类的,我不乐意仔细听,我看是他们脑子不好使,不懂镇上能出你这么一个鹿渊书院的学生,是整个镇的福分!他们那些笨脑瓜子,连个机关鸟都做不周正,有什么脸来叫嚣你的不好。孩子,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你一定得好好活着,把这一辈子过得顺遂喽。草屋顶我已经修好了,等打完仗了,你那时候回来,估计是春天了,我栽在门前的那棵月季也该开了,那时候咱爷俩再好好喝上一盅。」
星临不断向下翻。
老人的念想与情感全部凝在尖,诉之纸上,再往后看,家信动辄洋洋洒洒五六页。
直至翻到最后一张,惯常唠叨的家信却倏而空荡了起来,只一句横在纸张中央,力透纸背——
——「行知,你万万不可踏出鹿渊书院。」
柳行知的一摞家信翻到底,从拙笨的字迹满一页,到洋洋洒洒六张纸,字迹日渐相仿的轨迹显而易见。
“柳行知花了不少功夫教这老人家写字,”星临道,“可惜我们找到那他们的草屋时,也没看到信里说的那颗月季。”
云灼从星临手中接过最后一封,看过后沉默半晌,开口道:“这些信按照时间的顺序存放。栖鸿残沙交战,危恒染上烈虹,上任城主重伤濒死,至云归求医失败,栖鸿与残沙两方仇恨激化,再到第一个书院学生失踪……到这不对劲的最后一封,屠杀已经蓄势待了。”
说着,云灼将信归于柜中原处,放成整齐样子,神情淡得像在整理遗物。
星临看着云灼的疏离神色,读着他剧烈的愤怒数值。这样的反差星临已经开始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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