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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能得到少将军的垂青实在荣幸,”帕夏勉强笑道,&1dquo;可是,你的决定未免太轻率了吧。你甚至不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诸如性格品行、经历背景、谋生手段&he11ip;&he11ip;”
&1dquo;这些对我来说全都无关紧要,”裴绍武急迫地打断她的话,&1dquo;我只相信自己的预感,和你在一起,我将会得到梦想中的一切。”
&1dquo;呵&he11ip;&he11ip;”帕夏不以为然地笑了,眼神里闪动着几分凄凉。&1dquo;世上的事情原本奇怪,理想和现实常常相距遥远。有朝一日你或许明白,和我在一起不仅一无所获,相反还会失去一些自己的东西。”
说着,迅即从裴绍武的臂弯挣脱,沿着白雪覆盖的道路飞快跑开,须臾间躲进一道小巷,消失得无影无踪。裴绍武瞠目结舌,不及追赶,隐隐体会到她最后的话耐人寻味,随后察觉有异,低头检视,猛然现腰间价值不菲的玉佩已经不翼而飞,想必是方才贴身而立被帕夏顺手牵羊的结果。
裴绍武不由得苦笑了,望着空旷冷清的街面,说不出内心是怎样的感受,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胸臆间蕴藏的爱意并没有丝毫退减。
子夜,听到窗棂上有小鸡啄米似的响动,余伯宠遽尔起身,拔枪低喝:&1dquo;什么人?”
&1dquo;小余,是我。”
是哈尔克的声音。余伯宠震惊莫名,困意皆消,连忙收起手枪,推开窗户,一条雄壮的身影极其敏捷地跳进屋内。
&1dquo;哈尔克,你怎么进城的?”余伯宠一边问,一边关窗点灯。
&1dquo;前天,我抢了一套官兵的服装,乘乱混入城里。”
&1dquo;裴老六调兵遣将,布防严密,企图赶尽杀绝,你却在这个时候进城,岂不是自投罗网么?”余伯宠忧心忡忡。
&1dquo;嗨,连你都觉得惊奇,裴老六更不会料想我会跑到他的眼皮底下。”哈尔克满不在乎地笑道。
&1dquo;安危相易,福祸相生”,看似道尽途穷的险境往往是掩人耳目的所在,只不过一旦行藏暴露,恐怕插翅难逃。余伯宠犹自迟疑,正欲细陈情势,却见哈尔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1dquo;不提这些了,快把你要送给我的那瓶酒拿出来。”
忽然开戒,必有缘由。余伯宠说:&1dquo;或许你已经见过&1squo;雪莲夫人’了,她可是你朝思梦想的情人?”
哈尔克苦笑着说:&1dquo;如果你想听故事的话,就先陪我喝两杯吧。”
余伯宠翻开行囊,找出酒来,哈尔克一把夺过,情急之中却拔不掉嵌于瓶口的木塞儿。于是抽出匕用力削去,瓶颈处整齐地断裂开来,房里顿时醇香四溢。哈尔克举起酒瓶&1dquo;咕咚咕咚”猛灌两口,却又不迭地吐在地下。&1dquo;呸,这哪里是酒?简直是醋嘛。”
&1dquo;洋酒的味道有所不同,只有慢慢品尝才可以适应。”余伯宠说。
&1dquo;我怕是享受不了,小余,你还是找些够劲儿的来吧。”
余伯宠知道,哈尔克需要的是&1dquo;烧刀子”之类的烈性白酒,屋内虽不具备,旅店的厨房里却一应俱全,只是深宵滋扰多有不便。稍作踯躅,瞥见老友气色灰败,焦灼不安,似有满腹怨愤无从排遣,当时不忍拒绝,只得推开房门,直奔楼下。
返回房间,看到哈尔克已经把那瓶不合口味的白兰地喝得精光,衣领敞开,脸庞泛红,一双大眼忧郁失神。
&1dquo;哈尔克,洋酒入口绵软,后劲十足,你可要当心。”余伯宠提醒道。
&1dquo;没关系,我只不过漱了漱口,还没有放开量喝呢!”哈尔克懒散地笑了笑,迫不及待地接住酒坛,揭开封泥,连干三碗,才抓过一只羊腿大口咀嚼起来。
余伯宠也倒了一碗酒陪饮,一面相机询问:&1dquo;你的要求已经得到满足,是不是可以聊一聊白天的经历了?”事实上无须明示,他早已从哈尔克颓唐的神情里猜出了几分。
&1dquo;唉,女人的心是善变的,就像沙漠里的天气,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哈尔克讲述着与情人重逢的过程,不住地长吁短叹,说话间又有四五碗酒下肚。
《楼兰地图》(十一)(3)
&1dquo;根据我先前提供的线索,这些情况原在意料之中。”余伯宠说,&1dquo;当时你也曾坦然表示,愿意平静地接受一切变故,何以事到临头又改换初衷呢。”
&1dquo;话不是这么说,”哈尔克痛心疾,&1dquo;如果宝日娜生活得美满安宁,我绝不会试图破坏她的幸福。但在她彷徨四顾的目光里,分明闪现着一种无可抹去的怅惘,足见其作茧自缚,有苦难言。然而,即使忍受委屈,也不肯重回到我的身边,就未免显得薄情寡义了。”
&1dquo;连人家丈夫姓名都不清楚,就判定对方家庭不睦,你的结论也太武断了。”余伯宠说,&1dquo;假设宝日娜心存隐忧,一段事出无奈的婚姻也未必成为羁绊,只怕割舍不下自己的女儿才是关键。那个叫&1squo;玉娃’的小姑娘我曾见过,聪明漂亮,可爱之极,相信宝日娜为了她才不肯铤而走险。”
&1dquo;这些算什么理由?”哈尔克烦躁地叫嚷,&1dquo;难道我看上去像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么。只要宝日娜能和我在一起,我会把玉娃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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