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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睡你的觉。”程英英给她掖了下被子，继续打毛线。苏起的毛裤只剩下最后一小截裤腿了。

  苏起抬抬下巴，很喜欢裹在厚厚的被子里的感觉。她虽然有自己的床了，但冬天太冷，她还是喜欢挤过来一家人睡。爸爸和弟弟睡在另一头，她跟妈妈睡在这一头。有时毛线球会从她的额头上滚过去，痒痒的，很柔软。

  她在被子里伸了伸脚，脚丫贴住苏落热乎的肚皮，说：&1dquo;你们会离婚吗？”

  程英英随口道：&1dquo;我倒是想跟你爸爸离。”

  话音未落，苏勉勤轻蹬了她一下，道：&1dquo;别瞎说，吓到孩子。”说着，从床那头抬起头：&1dquo;七七，你妈妈说着玩呢。”

  苏起说：&1dquo;哼，你们要是离婚，我就跳江。”

  程英英立刻拍了下她的嘴：&1dquo;你这孩子，胡说什么！”

  苏起眼睛一热，哭音争执道：&1dquo;是你先说的！你先说的！我不管，你们离婚我就跳江，我还要把落落抱走！”

  &1dquo;怎么还闹起来了？又没真离。”大人根本不理解小孩子的恐惧。

  苏勉勤坐起身，哄：&1dquo;七七，到爸爸这儿来。”

  苏起抹着眼泪爬过去，钻进爸爸怀里。

  &1dquo;你妈妈闹着玩儿。我们不分开啊。我那么喜欢你妈妈，怎么会跟她离婚呢？”

  &1dquo;你干嘛喜欢她？”苏起生气道，&1dquo;她是个脾气不好的巫婆。”

  程英英脚趾在苏起的小屁股上蹬了一下，苏起脾气地打开她。

  程英英：&1dquo;啧啧，你是个脾气不好的小巫婆。”

  苏起：&1dquo;我不跟你讲话。没人跟你讲话。”

  &1dquo;不讲就不讲。”

  苏起不讲话了，过了一会儿：&1dquo;那么，是水砸爸爸不喜欢水砸妈妈了吗？”

  苏勉勤不知如何解释，说：&1dquo;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不懂。”

  苏起不问了，大人每次不想跟小孩子解释的时候，就用这句话搪塞。苏起觉得很厌烦，大人一点都不好。他们教小孩要诚实，自己却不够坦诚；说要认真有耐心，自己却总是敷衍。

  她很快点想长大，但她长大后要做不一样的大人。

  第二天苏起吃完早餐去找梁水，一出门就见李枫然和林声早在梁水家等着了。大家交换眼神，对昨天的事心有余悸，生怕梁水又挨打。

  但他们想多了。

  外婆给梁水做了早餐，梁水很听话地吃完了稀饭和包子，临走前还跟外婆说了再见。

  一伙人准备去上学，康提跟苏起招了下手。

  苏起留在最后头：&1dquo;提提阿姨？”

  &1dquo;七七，你在学校帮阿姨看着水子啊，别叫他乱跑。”

  苏起想了下，说：&1dquo;你怕他跑到火车站去吗？”

  康提顿了一秒：&1dquo;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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