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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恒见状,就把手里的“害目珠”递给许传祥,自己站在一旁抽烟。
这扇门本来就不大,许传祥一贴上来就把我挤到一边了。我干脆撤到一旁,也点了根烟歇着,站半天,腰也开始酸了。
烟还没抽上两口呢,许传祥突然“啊”的一声,人跟着就往后撤了两步,指着门张着嘴死活说不出话来。
他这一惊一乍的,差点儿没把我吓死。看他那表情,我心里暗喊一声:“糟了,这他妈的不是被上了身吧?”
秦一恒也吃了一惊,连问了两遍“怎么了”。
许传祥缓了好一会儿,终于镇静下来,可嘴里嘀嘀咕咕地依旧说不明白。估计他也很无奈,干脆把“害目珠”掏出来递给我,用手一指门,意思是你自己去听吧。
屋里的灯是亮着的,秦一恒就在旁边,我倒没害怕,反正珠子到了我手里,我姑且先上前听一下。
耳朵贴到门上,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门那边还真有点奇怪的动静,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有点像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马蹄声,很有节奏。
我的心开始怦怦乱跳,这个声音实在是有些小,一时间我也分辨不出来。
我起身把地方让给了秦一恒,他接过珠子也凑过去听,我在旁边一直观察他的表情。起初他倒是很平静,我也就安心了,估摸着还是我们有点草木皆兵了。
可没等我庆幸一会儿,他眉头就开始皱起来,斜着眼盯着门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竟然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敲了敲这扇门,手拧着把手想把门拉开。
我忽然感觉那种久违的恐惧感抓住了我,他这举动实在是邪门啊,都知道里面没人,他这敲门,敲给谁听的还用说吗?我本能地往后撤了一步,正好撞到许传祥身上,回头看他,也是一脸的汗珠子。
秦一恒那边听动静像是拧开了门锁,我清晰地听见了一声锁芯弹开的“咔嗒”声。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把门打开。他背对着我们,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就稍微挪了一下位置,想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换了角度一瞅,我就更纳闷了,秦一恒好像是想把门拽开,很明显整个人的动作是发了力的,然而门却没怎么动!我心说妈的,这里面的污秽有这么大能耐,居然在里面也拽着门把手跟他较劲?
第十章蛋壳上的黑影
我想上前帮秦一恒的忙,还没等我动手,他那边却放弃了,回身跟我要了一根烟,又给许传祥丢了一根,点着了,问许传祥:“这宅子就死了一个人吗?”
许传祥被问得一愣,加上刚才惊吓过度,磨叽半天才点点头,反问我们:“难道不是?”
秦一恒“嗯”了一声,说:“我刚才仔细听了一下,门那边很乱,应该不止一个心跳声,而且门像是被卡住了,我怕中什么招,也就没贸然行事。”
我很纳闷,合着屋里死了不止一个人?而且不管死了几个人,怎么都跑到一间屋子里来了呢?
于是我问秦一恒:“会不会是那些东西见这里久未住人,就想借来暂住?不过因为我们身上有什么辟邪的物件,所以才拉着门不让我们进去?”
秦一恒摇摇头说:“这个可能性完全可以排除,因为所谓污秽很少会聚堆,正好跟人类相反。而且,之前许传祥已经进行过一次大扫除,按理说孤魂野鬼早就应该腾地方了,现在看来,倒是有可能真被我猜中,这些污秽都是战场上阵亡的士兵,一不小心被‘盼岁’勾过来了。”
听他这么说,我松了一口气。这种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处理起来想必也容易,只是我个人比较敬畏战亡的士兵,要说用些极端的手段消灭他们,我还有些于心不忍,如今只是希望秦一恒能用委婉一些的法子,争取把他们送走为妙。
于是我跟秦一恒商讨下一步该怎么做,他叫我先别着急,对方即便是一些脏东西,也不能掉以轻心,何况现在还没有确认究竟是什么。今天晚上我们是没机会了,等到明天白天准备一些东西,晚上再过来探个究竟。说完,就带着我和许传祥撤退了。
本来我还以为这是秦一恒的缓兵之计,因为这毕竟还是档生意,要是当着许传祥的面承认就是几个很容易搞掂的小鬼,恐怕这笔钱我们就赚不着了。所以,回去的时候我还有点暗喜,这赚钱的感觉让人浑身上下都舒坦。
直到回了宾馆,跟秦一恒交流了一下,我才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我有些失望。不过,这宅子的钱要是那么容易赚,恐怕现在大家都炒凶宅了。我也权当是好事多磨,干脆蒙头睡大觉。
第二天很早我就被秦一恒拉了起来,去见了许传祥。秦一恒要求他帮着找一个谁家过生日给老寿星吃的煮鸡蛋。许传祥虽然纳闷,但也能想出来这估计是方术需要用的物品,就赶紧发动人脉忙活这事。接着,秦一恒又拽着我去了一趟农贸市场,买了一捆红纸,又去超市买了两支中性笔、一个速写本。最后我们简单吃了中午饭,又回了宾馆等许传祥那边的消息。
现在过生日基本是西式的,吃蛋糕,吹蜡烛,很少有人家煮长寿面、吃鸡蛋了。为了找这个煮鸡蛋,许传祥费了很大的劲儿,当天还没找着,我们等到第二天,这个鸡蛋才到手。
秦一恒拿到鸡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蛋壳剥了。我一看,差点儿没吐血,合着费这么大劲是他馋了?
剥完了蛋壳,他把鸡蛋扔了,把壳小心翼翼地收到一个小盒子里,密封好塞进包里,然后这厮跟我装神秘说:“今晚,这个鸡蛋壳能派上大用场!”我想细问,无奈他又卖关子,我只好老实地跟着他在宾馆等天黑。
当晚,许传祥没跟我们一起,把钥匙交给了我们,送完鸡蛋就走了,留下话说他实在有点害怕。他的话恐怕还真不是撒谎,都五十多岁了,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不至于为这事撒谎。
秦一恒倒是挺高兴,说少一个人就少了一个累赘,这许传祥二把刀的水平,说不定还给添乱。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先去吃了晚饭,然后径直去了那所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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