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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娥只觉得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她抬起头来,看着元休颤声道:&1dquo;王爷——”
&1dquo;嘘——”元休用一根手指轻轻地点住了她的朱唇,笑道:&1dquo;我排行第三,宫中都称我三郎,从今天开始,当着人前,你叫我王爷,只有我们俩人在的时候,你也得称为三郎。”
刘娥满脸通红,站起来就要逃,却被元休拉住,笑道:&1dquo;不曾唤我作三郎,便不许走。”刘娥的脸涨得更红了,扭捏了半日,元休只是不肯放过,非逼着她叫不可,好不容易,才自她的齿间听到断断续续细若蚊蚁的一声:&1dquo;三、三郎!”
元休大笑,却仍是拉了她,道:&1dquo;来,我带你去看一处地方。”
刘娥不由自主地被他拉着,看他兴奋地把自己带到后花园西边的一座小楼前,得意洋洋地对她道:&1dquo;你看上面的字!”
刘娥抬起头来,见匾上的飞白书三字&1dquo;揽月”,正是元休的亲字迹。元休仍拉着她的手,笑道:&1dquo;还记得吗,上次你对我说你名字的来历,原是你母亲在怀着你的时候,梦月入怀,所以起名嫦娥的&1squo;娥’字。”
刘娥羞涩地说:&1dquo;记得。”
元休笑道:&1dquo;那时候我还说,怪不得长得跟天仙似的,原来我的小娥本来就是月宫仙子下凡呀!因此上前些天,我就悄悄叫人把这藏书重整理了,如今专门拨出来给你住。我最喜欢的那些书,却没整理出去,还留在书房里。揽月揽月,就是把月中仙子揽在怀中,红袖添香夜读书。”
刘娥似嗔似喜地瞟了元休一眼:&1dquo;王爷原来早就安排好了?”
元休笑道:&1dquo;正是,来,你随我进来。”
刘娥只得随了他进去,才一推门便唬了一跳,原来内已摆放着一桌酒宴,早有几人候着,见他们进来,都拍手大笑道:&1dquo;客人都等半日了,如何寿星这会儿方到?”
刘娥定下神来,才看清这几个人,原来是钱惟演带着妹子钱惟玉、张耆带着妻子何氏早已经候着了,龚美和元休的两个近身小僮在下座陪着,此时都站了起来笑着。
元休拉了刘娥入座,却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刘娥待要推让,元休笑道:&1dquo;今天你是寿星,又乔迁居,不但要坐在这儿,呆会儿还要你敬各人的酒,谢大家给你庆生。”
刘娥羞红了脸,道:&1dquo;折煞我了,奴婢哪担当得起。”
钱惟玉笑道:&1dquo;谁说的,今天寿星最大,我们都要让你上座。”
刘娥笑辨道:&1dquo;钱小姐取笑我呢,奴婢可不敢乱了尊卑。”
钱惟玉道:&1dquo;我们向来如此,今天且把什么王爷奴婢地收起,寿星最大,这是规矩。难道你就没过过生日吗?”
刘娥低下了头,轻轻地道:&1dquo;我这辈子,是第一次有人给我过生日。”一时间,气氛忽然有些伤感了。
钱惟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下头来,忙踩了踩哥哥的脚要他给自己圆场,钱惟演只得站起来笑道:&1dquo;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打今年起,我们这批人,年年都给你过生日,来闹你的寿。”
元休笑道:&1dquo;这可说定了。年年生日,可不是白来的,都得给我准备了礼物来。”
钱惟玉松了一口气,喜得蹦起来道:&1dquo;礼物我可带来了,听说刘姐姐正习字呢,我带来了上好的澄心堂纸。”
刘娥这些日子在书房服侍,长进不少,知道这是南唐国主李煜御制的纸,唬了一跳,忙摇手道:&1dquo;我可不敢用澄心堂纸,这纸该是我们王爷才配用呢!”
钱惟玉眼尖,早看到了她头上的碧玉簪子,笑道:&1dquo;姐姐今日双喜临门了,这纸你用他用还不是一样。”
刘娥羞得转身要逃,元休忙拉住,笑道:&1dquo;这有什么可难为情的。他们原就是来贺我们的,逃什么?”
钱惟演瞪了一眼妹子,道:&1dquo;玉儿又是你乱说话,罚你一杯酒,再不许开口了。”
钱惟玉笑着接过酒杯来喝了,乖乖坐下。
这一顿酒闹了半宿才散去,这一夜元休便歇在了揽月。
从此揽月便做了内书房,原来的书房做了外书房,元休便少去了。名义上刘娥便做掌管揽月的大丫环,另拨了一个小丫环归她使唤。
这边在前院东头整理出一间大院来做房,东西两头隔得甚远。刘夫人的院子与房甚近,日日操心忙着准备大婚的事,元休又吩咐了守住秘密,一时竟不知道元休已经纳了刘娥。
转眼几个月过去,眼见快到中秋大婚之期了。
一箱箱的婚物品流水似地抬进来,刘夫人带着阖府上下忙了个脚底朝天,独有刘娥留在自己的揽月中,看书习字,对府中的事置若罔闻。只有元休忙里偷闲倒是经常跑过来笑闹几句。
婚礼一应事件,自有内侍省去操办,府中事务,也自有刘夫人操办。
宫中传下恩旨,韩王府潘氏,特封为一品莒国夫人。
皇子纳妃,必得依足了古礼中种种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的繁琐仪式行事。
(本章完)
[(第27章大宋女主刘娥(27))]
先是纳采。《仪礼•士昏礼》:&1dquo;昏礼:下达,纳采,用雁。”郑玄注:&1dquo;达,通也。将欲与彼合昏姻,必先使媒氏下通其言,女氏许之,乃后使人纳其采择之礼。用雁为贽者,取其顺阴阳往来。”韩王府纳采的礼物,则多达3o种,且物物都有象征含义,如法天地的玄纁,象征夫妇好合的胶、漆、合欢铃、鸳鸯,象征柔顺的蒲苇、卷柏等等。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以大花八朵、罗绢生色及银胜八枚装饰的&1dquo;许口酒”,上面又以花红缴于酒坛檐口,称之为缴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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