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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郑贵妃倒
下了一夜的雪在天亮之前停了,凛冽的寒风中龙纹黄旗簌簌飘扬,帝王仪仗队伍浩浩荡荡走出宫门。祁铮身穿骑装,身下是通身雪白的骏马,他勒住缰绳看向站在纵妃之的楚令沅,眸光波动,&1dquo;回吧。”
楚令沅不由往前走了一步,但克制住了,&1dquo;皇上万事小心,臣妾祝皇上拔得头筹。”祁铮大笑,神情傲然睥睨,&1dquo;朕必逐鹿相送。”说罢调转马头,单手一挥,铁蹄震动,悠扬古朴的鸣角击鼓声中,大部队由缓到快,带起一片雪尘渐渐远去。
定远侯却落在了后面,他望向楚令沅身边的冉凤遂,像头蛰伏的悍狼,眼神深沉而锐利。
楚令沅低声道:&1dquo;他有病?”
冉凤遂脸颊是烫的,&1dquo;他病得不清。”
楚令沅点了点头,拖长音道:&1dquo;相思病嘛,本宫懂的。”
宫门再次合上,送行的后宫妃嫔自行散去,楚令沅找了一圈没看见长公主,常若走到她身边道:&1dquo;娘娘,郑贵妃把长公主带走了,说是带回望宁宫住几天。”
楚令沅皱眉,常若道:&1dquo;奴婢找人把公主接回来?”
楚令沅摇头:&1dquo;罢了,长公主肯定也想回去,你让赵伽跟过去吧。”
常若应下,冉凤遂走上前:&1dquo;娘娘,太后召奴婢回福寿宫一趟,奴婢先行告退。”楚令沅含笑道:&1dquo;你去吧。”
楚令沅回梧兮宫的路上一直很安静,常若不由疑惑,&1dquo;娘娘似乎有心事?”楚令沅回想着刚才在朝廷百官送行队伍中看见的身影,太阳穴突突地跳,蹙眉道:&1dquo;我不太认识朝廷的官员,你去帮我打探一下,户部上任的官员都有谁。”
常若虽然奇怪,但并不多问,&1dquo;是。”
楚令沅忧愁地叹了口气,希望是她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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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离宫已有大半月光景,后宫异常平静,平静的表面下有一根紧绷的弦,很多人都在等待着某个临界点,楚令沅也在等,但比她预料的要早一些。那天夜里下了一场冰雹,噼里啪啦砸在屋顶,楚令沅依然睡得很香,但被常若给叫醒了。
楚令沅压着床气,带点鼻音问:&1dquo;怎么了?”
常若凝重道:&1dquo;范才人被郑贵妃抓走了。”
楚令沅沉下脸,&1dquo;皇上虽未收回金令,但她也没有胡乱抓人的道理。”
常若道:&1dquo;郑贵妃称几个月前苏昭仪在冷宫中毒是为范才人所害,并且在平就殿搜出了毒药,现在要捉拿她去审问。”
审问,恐怕是索命吧。楚令沅当机立断:&1dquo;去望宁宫。”
因为之前一串麻烦事,楚令沅没来得及救苏昭仪出来,自然没和郑贵妃对上。如今看来郑贵妃已经知道了她手里的筹码,所以着急销毁人证。
冰雹已经停了,但寂静的夜晚配上鞋踩雪地而出的咯吱咯吱声,总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楚令沅一行人靠墙疾步往望宁宫去,没走多远,碰上了同样急匆匆的英修仪,两方人默默同行,等到了望宁宫,鞋袜具湿透了。他们站在门口,里面竟是灯火通明的景象,好像在等着他们一般。
但门外守着的禁军护卫不像是欢迎他们的样子。
楚令沅冷声道:&1dquo;让开!”
领头的人并不眼熟,但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太后的人。虽然祁铮把太后一派的韦文康撤了下来,但是太后侵染禁军已久,势力根深蒂固,暂时难以彻底拔除。
领头人面上还算客气:&1dquo;请恕卑职不能放行,郑贵妃携金令文书,审问后宫之人,卑职也是奉命行事。”
楚令沅上前一步,虽仰着头,但傲气凌神,那架势颇有祁铮的风采,她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自乱阵脚,于是淡定地拿出圣旨,摊开后在侍卫们面前晃了晃,&1dquo;要本宫亲自念给你们听吗?”
笑话,也不看看皇帝是她谁,夸张点说,开几张圣旨就像开假条一样简单。
领头人果然变色,正当惶恐不安时,彩莲了过来,她漠然道:&1dquo;谁知道这圣旨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旨意到底如何,还请娘娘讲清楚,免得对错号。”领头人反应过来,望向被楚令沅不停晃荡的圣旨,跪地道:&1dquo;卑职不知皇上有旨,有失恭敬,但圣旨上并未写明收回郑贵妃的金令,还请娘娘不要为难我们。”
楚令沅默默翻了个白眼,她当然知道上面没写,这圣旨不过是她磨着祁铮临时写的,充当她的免死金牌。不过她这人狐假虎威起来像模像样,没有也能说成有,眼神冷漠,眉尖上挑,高贵如她,厉声道:&1dquo;你算哪门子东西,让本宫不要为难你,你有资格让本宫为难么?什么时候金令能越过圣旨越过本宫了?今日有人向本宫检举,郑贵妃罔顾法度,草菅人命,为了争宠夺权陷害嫔妃、谋杀皇嗣,本宫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查明真相,你们再拦着,就是包藏祸心,当以同罪论处!”
彩莲显然受了郑贵妃指令,对禁军道:&1dquo;皇后娘娘听信小人谗言,企图加害嫔妃,各位还请保护好贵妃娘娘。”说完转身离开。
&1dquo;娘娘得罪了!”领头人率先拔出了剑,亮花花的剑光闪耀在楚令沅脸上。单小松刚想上前挡在楚令沅身前,却被陈满抢先一步,暗骂了声,退而换到了楚令沅身侧。楚令沅嗤笑一声,&1dquo;你们当真要与本宫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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