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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站过来问他要不要跟着，封悦婉拒，说：&ldo;我自己开车出去兜兜风，很快就回来。&rdo;封悦对这一带不是特别熟悉，绕了两圈，因为走错路，才发现好像有辆车一直在跟着他。他把车停在路边，那辆车缓缓地从他面前开了过去，是外地的车牌，他拿出笔，将号码记在纸上。过了会儿，封悦再次发动车子，到了小发学校的门口，然而让他更加惊奇的是，封雷的车子，正赫然停在那里。还来不及他仔细琢磨，视线的角落隐约又看见刚刚那辆车的影子，封悦感到不对劲，他下车走进附近的一家卖场，打电话让阿站过来接他。回到家，封悦把抄下来的车牌递给阿战，让他去查查，心里总觉得会不会和辛葵那头有关。自从辛葵死后，康庆迫不及待地收回了他的场子，用的都是自己的亲信。辛葵的儿子辛胜，一夜之间失踪了，撒下好多人手去找，也没有什么消息。康庆晚饭在外面有应酬，打电话给封悦，问他要不要过去，订在芳姐的&ldo;嘉年华&rdo;，封悦借故说懒惰不爱动，给推辞了。康庆可能喝了点酒，加上身边肯定没别人，和他开玩笑说&ldo;是不是那个来了呀&rdo;，气得封悦立马把电话挂断了。他没有直接给封雷电话，而是打到家里，管家接的电话，说大少爷下班回来换了衣服，就出去和人吃饭了。外头阴沉不雨，封悦肩膀受伤的地方，酸酸地疼起来，他去楼下找阿战要了几颗止痛药，洗了澡，就在床上躺着看书。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让他应接不暇，当年的事，也不知桂叔了解多少，他那么暗示自己，是怕康庆过分听从自己，而危害了桂叔的权威？没有不透风的墙，也许桂叔并不是唯一知情的人，越这么想着，越觉得应该回去找大哥谈一谈。十点多，窗帘映进车灯，外面有些响动，估计是康庆回来了。封悦挺吃惊，今天招待的那些人，都是很能闹腾的，以为天不亮都不会回来呢。果然，不一会儿，门开了，康庆探头进来，见他还醒着，笑着对他说：&ldo;我赶早儿回来，就是怕吵到你。&rdo;&ldo;怎结束这么快？&rdo;&ldo;芳姐找来的小姐姿色好，我看他们只想抱美人儿，正好我脱身。&rdo;康庆凑上前，他身上有酒气，说话虚浮，一点儿都不象平时那么笨拙：&ldo;回来陪陪你，省得你一个人在家看这种破书，全都是英文，讲得什么呀？&rdo;康庆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英文书的样子，跟个大猩猩一样，封悦把书拿走放在一边，对他说：&ldo;你怎么没抱一个回来？&rdo;&ldo;抱回来给你？&rdo;康庆没换衣服，就蹭到封悦跟前，&ldo;我就想抱你，那些女人，怎么跟你比呢？&rdo;&ldo;女人多好，又白又嫩，有前有后的。&rdo;封悦拿那晚方国伦嘲笑他的原话儿逗康庆。&ldo;你也有前，&rdo;康庆突然袭击，捏住封悦胸前两颗，吓得封悦差点叫起来，&ldo;有后的呀！&rdo;在他耳边轻声地说，&ldo;我就喜欢你后边，那叫风景独好！&rdo;&ldo;找死呀你！&rdo;封悦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ldo;再说一句试试。&rdo;康庆突然捉住他的手，拉进怀里：&ldo;能打人就证明精力不错，晚上阿战说你不舒服，我在外头都没心情。他说你要了止痛药，哪里疼了？&rdo;&ldo;没什么……&rdo;封悦其实讨厌人满身酒气的人这么靠近，康庆的身上混杂着白兰地，威士忌，烟草，香水，闻起来就象震耳欲聋的&ldo;嘉年华&rdo;，可是，封悦又喜欢这样的康庆，就象当年那个穿着花衬衫，说话总是骂骂咧咧的少年。&ldo;是不是肩膀疼了？&rdo;似乎封悦那些个病痛，都在康庆心里仔细地记了个账，&ldo;要不咱去看看医生吧，是不是里面哪个骨头没长好？&rdo;&ldo;别大惊小怪了，受伤的地方，不都是这样儿？&rdo;&ldo;得了吧，我身上的伤比你多多了，也没象你，疼起来就吃药的……&rdo;&ldo;行啦，康哥是铁打的，你不就是盼着我说这句奉承话儿？&rdo;&ldo;唉，给你看出来了，下回拍马屁要自觉自动，别等我提醒……&rdo;他们这么依靠着，低低地说着话儿，脸贴近了，嘴巴渐渐粘在一起，再最后，终究还是滚到一块儿去……更深人静，有人好梦刚刚开始，也有人辗转反复，夜不能寐。张文卓微闭着双眼，下午桂叔那里的眼线传来的消息，他越想就越觉得蹊跷。好端端芳姐在座的时候，提什么从前的事，难不成桂叔是想警告二少什么？张文卓对那些往事，也是一知半解，他明白这其中肯定藏了什么秘密，别说他，就是康庆恐怕也蒙在鼓里。桂叔看来是有内幕了，可是，他向来视自己为眼中钉，肯定不会轻易和自己交底，那究竟该向谁打听呢？二少对康庆死心塌地，要想分开他俩，还是得从康庆身上使力气，他对二少能有多少感情？张文卓睁开眼，好像看见封悦坐在封家大宅的客厅里，午后的阳光静静地洒在身边，他沉默着，象一缕透明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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