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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下意识地摸着腿上的棉裤。那是结实耐用又禁脏的布料,针脚细密牢固。里面的棉花铺的很匀,不像是旁人穿过许久棉花都纠结在一起走了形发了霉脏的不成样子的垃圾。看起来应该是新衣服。是她特意赏赐给他的,他很喜欢的东西。他曾为此怀疑她别有用心,可实际上她没有要求他做什么,他感激不尽。但是也许这东西不会在他身上留多久了,不会陪他到死,就因他刚才一时不慎得意忘形说了那种大逆不道的心愿,然后被刑责毁掉,或者干脆是被勒令脱下来亲手烧了。她让他痛的手段比酷刑尤甚,是那种梗在心头刺进骨肉拔不出来的痛。他是在乎她的,才会这样痛吧?然而一切都与他想象中不一样,在绝望里,他听见二小姐拿起桌上的茶杯,又弯腰将茶杯放在了地上。她也蹲下身子,就在他面前。“别胡思乱想,仔细看着。”秦瑶简单地说了一句,用手指沾了茶杯里的水在青石地板上写出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她写道:有影卫能监视到这里么?廿一出于奴隶对主人的习惯反应,乖巧的又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她又写道:如果我现在实现你的心愿,他们会否察觉异样?廿一眼神陡然一亮,仿佛如神明在额头点了一下,他茅塞顿开瞬间明白了二小姐的意思。她竟是准备兑现诺言么?她聪敏的已经发现了影卫的监视和守护,她已经计划好了,她并不是嫌弃他不肯拥抱他。哪怕她是在敷衍他欺骗他利用他,不过她演的很认真。他不得不感动。他只是个身中剧毒命不长久的低贱奴隶,她身为主人对他予取予求根本不用谈条件讲道理。她愿意这样做,某种程度上就不是把他当成物件。她真的是与众不同。因此廿一开始期待着她真的会实现他的心愿。他凝神细听,伸手沾了茶水,在地上迅速写了几个字:现在不会。最后一笔刚刚写好,一双温暖的手臂就圈上了他的身体。淡雅的少女体香萦绕在他的近前。她的脸靠在他的肩头,她呼出的热气就吹在他的耳侧。他心神一荡,她那温暖柔软的身体已经紧紧贴在了他的胸口。似乎比上一次在马车中贴的还要紧。似乎一瞬间身体就热了起来,寒气都被她驱散。伤痛全然不觉,他恍若置身最美好的梦幻之中,天地间再无其他,就只剩下他和她,她拥抱着他,他也拥抱着她。他发烧了吧?肌肤滚烫,心跳异常,身体颤抖。世间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么?应该是没有了吧,竟然能够成为现实。她一点都不嫌弃他,没有令他去沐浴更衣,就主动拥抱了他。她的表情言语中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恶心,她是那样热情和善地拥抱着他,好像他就是她心仪的男子一般。是了,她可能将他想象成了燕少侠,才能演的如此投入吧?为什么他一旦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之后,愉快舒适的感觉迅速不见了,酸楚难过的滋味再次纠结在心头?他真的是那么在乎她么?他算什么东西,他也配?在她还没有发现他的龌龊心思之前,赶紧结束这场荒唐的游戏吧。有的时候他已经分不清出自己究竟求的是什么,她对他太好会让他越发贪心的。所以这一次,他主动推开了她,跪着又后撤了一段距离,匍匐在地。他的心愿该了了。至于剩下的那些困惑不解,还有关于那个人做过的事,他对那个人的恨,他自己想办法去解决,不要再拖累更多的人。“怎么,我碰痛你的伤口了么?”秦瑶惴惴不安地询问。她不敢说她刚才拥抱他的时候是多么愉快的感觉。他的身体是颤抖的,他心跳的声音她能清楚地听到,就连他瞬间紊乱的呼吸她也能够感知。他的肩膀很宽,他的胸膛很结实。她开始只是虚虚地贴着,但是不知不觉就将他圈的更紧。她才发现他很瘦,就算是穿了夹袄,她也能感觉到他肋下一根根骨头。他的腰仍是少年一样的纤细,不过因长年习武劳作,肌肉匀称,坚韧有力。她突然在想,他如果顿顿吃饱,会否能长胖一些,抱起来更舒服?她脸上不由自主浮起红晕,沉迷在这样的拥抱中。他呼吸的热气就在她耳畔,她真想更大胆一些把头转过来面对面盯着他的眼眸看穿他的心,看看那里有没有她的位置。他是将她当成了先王妃,他的母亲吧?所以他对她言听计从温顺如斯。他不质疑,他不反抗,他由着她欺负戏弄。倘若她没有酷似先王妃的容貌,就算她是血统纯正的平南王千金,他也不屑于认真对待她吧?他那么聪明,想敷衍什么人很容易的。他可能将这一切当成了她的游戏,他陪她玩一玩。秦瑶禁不住这样怀疑,不过她又鼓励自己继续努力,用一个个事实去证明她是认真的。其实她也分不清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只模模糊糊感觉到她对他好的时候,她自己也会很开心,她看不见他的时候会很担心,她朝朝暮暮与他厮守也不觉得腻。是爱了,她懂,信不信另说。许多事情秦瑶都想不明白,不明白就不明白了,人还不是照样活着?所以她在忐忑中继续着自己计划好的事情。她沾了茶水写道:晚上送你的棉衣里我会夹带一张纸,写好需要你帮我做的事,你先看看,有问题咱们私下讨论。廿一点头,心情比刚才更好。别的不说,他能再得到一件棉衣这件事情真是太出乎意料的好了。秦瑶又写道:跟我来的王府影卫现在是谁管?廿一写字回答:李先生。秦瑶瞳孔收紧,脑海中的猜测得到了印证,心中一直在思量的那个自保的计划也越发清晰起来。64各自有盘算又是夜半深更,宁家家主的书房之中火烛通明。左礼谦站在书案旁,向宁重楼汇报着几件重要事情的进展情况。先讲的自然是生意和人脉经营的事情。再有是大少爷宁从文到了进学的年龄预选了几个有名望的先生来教书需要家主确定最后人选。末了才略提了提自己那个私生女儿探查到的关于那个奴隶的事情。“家主,女奴杏生今天一早就主动接近那个奴隶查探情况。据杏生观察,觉得那个奴隶温顺乖巧老实本分,不像是能生事的,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宁重楼不动声色道:“你可知道那奴隶今天去了从文的院子里?”左礼谦早就准备了好了应对的说辞,镇定答道:“家主,这事情您不问属下也正打算汇报。今日上午您与秦家二小姐说话的那会儿功夫,大少爷身边的小厮曾经将那个奴隶叫去陪着大少爷玩耍。幸好明里暗里的人看护周全,并未发生什么危险异常。大少爷只是将那奴隶当成马儿来骑,那奴隶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话,连谢赏也只是磕头,像哑巴一样。难道家主是怀疑那奴隶使了手段故意接近少爷和小姐们么?”宁重楼心中莫名一颤,反问道:“你怎么看?”左礼谦捋胡子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属下一开始也有疑虑,但是在场几名影卫都看见是大少爷的小厮主动叫了那奴隶过去,事后打赏那奴隶也是规矩行礼谢赏,毫无留恋地离去。如果真是故意而为造了个机会,恐怕大少爷身边的小厮问题更大一些。不过家主请放心,属下已经让人彻查了大少爷身边伺候的人,只一两个有可疑的都找了借口先调派去了别处,那个叫小九的小厮也已经打发去了乡下。”宁重楼沙哑道:“你做的很好。这一天那个奴隶都做了什么?”“那个奴隶整个下午都是在秦家二小姐书房内侍候,据说是举个放杂物的盘子或灯烛什么的充当物件用,晚饭时他就被打发出来。正巧二小姐的两个婢女练习女红手艺各自做了一件棉袄,二小姐查验将看不上的一件赏给了那个奴隶。”“棉衣棉裤都有打赏,这位秦家二小姐还算是心善,不想让那奴隶冻着吧?”宁重楼不知为何突然插了这样一句。左礼谦揣摩着家主的心思,应对道:“属下觉得也许只是做做样子。杏生看的更仔细一些,那个奴隶一身伤走路说话都吃力。王府跟来的那个总管还特意让人将下奴院子的刑房布置一新,放进去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杏生打听过,王爷定了规矩说是对那个奴隶要十日一次例行刑责。这些残虐之事,秦家二小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干涉的。”宁重楼眉头一皱,心中更是不舒服,凝声说道:“咱们宁家对奴仆下人一向宽厚,王府的人既然借住在此也该适当收敛,否则影响了咱们的人该当如何是好?”左礼谦小心提醒道:“家主,这恐怕是王府的人依着王爷的命令故意做样子。您若因此太上心了,反而会中了他们圈套。不妨还是交给属下处理。”“礼谦,你最是了解我,我今天见到那个奴隶的时候,也觉得他很可怜。就算他是王爷的一颗棋子,处心积虑图谋对宁家不好的,那他到底也是个人。苦肉计用到这种地步,很不合理。你一向智慧冷静,就没有深思过其中可疑之处么?”宁重楼别有深意地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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