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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胸襟处又现出一朵小红花,显然伤口又出血了。项羽仓皇地伸出手,却被虞妙戈重重地打落,他默默地盯着仰天悲笑的她,重新坐回锦榻边,扳住她的身子,盯着她狂乱的双眼,“妙戈,你想让我怎么做?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伤害自己,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安安静静地养伤?”虞妙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是啊,自己究竟想让他怎么做?回到自己身边,让他心里想着海遥怀里抱着自己?不,她不要。那么,听他的,离开这里,回颜集,让时间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地鞭打、炙烤着她的心?不,她也不要。项羽轻轻摇动她的身子,“说啊。妙戈,我该怎么办?”呆若木鸡的虞妙戈身子一软,人已晕厥过去。项羽霍然起身,急切地喊:“叫太医,叫太医。”殿门口,虎目含恨的虞子期快步走上前,先用手查探虞妙戈的鼻息,然后瞪视着项羽,厉声指责,“大王,姑且不念妙戈对你的情分,单凭她为你挡下一剑的功劳,难道她就应该得到这样的回报吗?”项羽微闭双眼,说不出一句话来。虞子期弯腰抱起虞妙戈,“既然大王这么不想看到她,那我们兄妹这就离开,我们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大王面前。”项羽心底的愧疚慢慢消散了,冷漠的视线从虞子期脸上扫过,“她留下来整日折磨自己,真的就是你希望看到的?你既然想带她离开,那么我不拦你,不过,你身为我大楚将领,掌握着军中机密,你确信自己能活着回到颜集?”虞子期心底的寒气骤然升起,双目之中不由自主地现出一丝怯意,“我……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自苦。”项羽深深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虞妙戈,“她的伤口正在流血,太医马上会过来,你先在这里照顾她。至于以后,还是等妙戈醒来再说吧。”说完,甩袖离去。虞子期垂头丧气地把虞妙戈轻轻放回锦榻上,向一起前来却一直默默站着的季布交代,“我亲自去太医院跑一趟,请董太医过来。季布,你帮忙照看一下妙戈。”季布点点头,“子期,你放心,你我情同兄弟,你妹妹就是我妹妹。”虞子期前脚刚出殿门,虞妙戈马上便睁开眼睛,疲惫地看了一眼季布,“麻烦你把窗子打开,我想看看桃花。”珠泪滚滚,如清泉般不断往外涌着。季布看着无声痛哭的她,肚子里想好安慰的话一下子全忘记了,只是呆呆地望着她,“这里的桃花哪里比得上颜集的。虞姬……妙戈,与其留在这里日日伤心,还不如回到颜集,时日长了,你会忘记一切的。”虞妙戈头也未回地道:“你退下吧。”季布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绕过锦榻站在她眼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他有什么好的?除了现在瑶佤宫里的刘夫人,吴中他还有十二位姬妾,难道你真的以为他会回心转意,会一心一意地宠你爱你?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今天有刘夫人,明天还会有王夫人、张夫人……只要他喜欢,还有什么女人是他得不到的!你呢,在颜集时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虞妙戈愣住了,捧起自己的脸,疑惑道:“我现在怎么了?很丑吗?”季布拿起案几上的铜镜,放在虞妙戈面前,“憔悴、苍白、愁容满面,这不是你,你不应该是这种模样。”镜子中的女人确实异样的憔悴,仔细看去,眼下竟然有了鱼尾纹。虞妙戈推开镜子,盯着季布惨然一笑,“我应该怎么样?”季布脸上掠过一丝慌乱,可双眼却一直盯着她,眼神坚毅,脊背挺直,一字字地道:“应该美丽、高贵地活着。”虞妙戈勉强笑了笑,问:“现在的我既不美丽,也不高贵?”季布看了眼虞妙戈,垂下眼睑,“这个世界,让人最感到无奈的就是感情。你爱着的人不爱你,你不爱的人却深深爱着你。可是,怎么办呢?我们既不能左右别人,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所以,我们能做的只能是祝福所爱的人,她幸福就是自己幸福,至于拥有不拥有,又有什么关系呢。”虞妙戈沉默很久,“你觉得,你爱的人幸福吗?”季布满眸悲伤,“不幸福。她一直用别人的错误惩罚着自己,她自苦自哀,不断地伤害自己,却换不来爱人的一丁点儿怜悯。”虞妙戈心头一震,“怜悯?你是说我的难过,我的伤心是想换取他的怜悯?”季布目光炯炯地盯着她,“难道不是吗?”虞妙戈再度沉默。季布艰难地收回目光,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殿外。他能做的只能是这些了,她能不能听得进去他无法左右。微风吹过,飘忽的桃花悠然落在虞妙戈的脚边,她伸手捡起一片花瓣,轻声道:“我不要任何人的怜悯。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他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阿羽,从今天起,从现在起,我要做回苏瑞,我要以本来的面目爱你。”蜡烛忽明忽暗。韩信以手托腮默默盯着火苗发呆,本以为留在刘家大营就会有海遥的消息,可没有想到,接连纳了两房姬妾的刘邦根本没有寻找她的意思,不但如此,连萧何等人也丝毫不露口风。难道海遥发生了意外?刘邦迫不及待地纳妾真的是为了扩张势力?不行,不能再这么等下去。要再找萧何,如果还得不到海遥的消息,就离开这里。想到这里,他跳起来就向营帐外冲去。刚到营帐门口就与匆匆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韩信抬起腿来就是一脚,“瞎了狗眼了,到小爷的帐里也敢横冲直撞。”萧何抱着肚子蹲下身,表情痛苦地瞪视着韩信,“你个泼皮,动脚前能不能先看清楚来人是谁。”一见是萧何,韩信赶紧满脸谄媚地上前扶着他的胳膊,“原来是萧大爷。是韩信我的狗眼瞎了,误踢了你。你来得正好,我刚好找你有事。”萧何眼一瞪,推脱道:“先说好,若是问夫人的事就免开尊口,说了八百遍了,我真的不知道。”韩信拿出私藏的好酒,整壶递给萧何,“反正刘邦也纳了妾了,就海遥那性子肯定不会再跟他。你说吧,我嘴上有把门的,保证不会乱说。”萧何拧开瓶塞就往嘴里倒,喝痛快了才开口道:“我真的不知道。”韩信一把拿过酒壶,摇了摇后恨恨地扔到地上,拔出腰间佩剑,怒瞪着萧何问:“我再问最后一句,海遥到底在哪儿?她和刘邦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萧何赶紧后退,站在营帐门口,一副说完就逃的架势,“韩信,我萧何总归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恩将仇报。我今天过来就想告诉你一件事,这些日子你常常擅自离营,无视军纪,再任意妄为下去,小心军棍伺候。”韩信冷冷一笑,就往外走。萧何慌忙侧开身子,追到帐外,“你又去哪儿?”韩信翻身上马,鞭子一挥,骏马绝尘而去,风中遥遥传来他的声音:“自然是去找海遥。再找不到,小爷我就不回来了。”萧何顿足怒骂:“你……你这个无法无天的泼皮浑蛋……张良,你害死我萧何了。”春寒料峭,风雨凄凄。瑶佤宫。双腿绑着沙袋的海遥绕着宫殿一圈又一圈地快走,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太医满脑门子的冷汗,“姑娘,这几日倒春寒,天本来就冷,今天又是小雨连绵,咱们已经走了半个时辰,该回宫歇着了。”海遥望向西南角宫墙上方的灰白天幕,心里酸涩不堪,他知道她在彭城,可却一直没有派人前来营救,是因为鸿门堡她所说的那席话吗?还是封地巴蜀一带有棘手之事,脱不开身?烟雨蒙蒙中,项羽撑着青竹油伞迎面走来,心中焦虑的太医疾步上前,“大王,姑娘她……”项羽挥挥手,太医如获大赦匆匆离开。项羽双眼凝视着海遥,她神情凄迷遥望着巴蜀方向,显然还在心心念念地想回到那个男人身边。项羽的目光一点儿一点儿下移,盯在海遥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里面孕育的生命是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的骨血,跟他无关,可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一天天长大。他想毁掉它,想毁掉跟那个男人有关的一切,可是,他却不能动手,灌药那天晚上停止挣扎的海遥满脸的虚无缥缈,现在想起来他都有些后怕。淅沥的雨似乎越下越急。冰凉的雨水扑面而来,身上最后的一点儿热度也迅速退去。海遥收回目光,准备回去。项羽骤然回神,快步走过去,把手中的青竹油伞举到海遥头上,“海遥。”海遥快步走出油伞的范围,站在雨中,与他对视,“他是汉王,关中地区理应本就是他的属地。为何你迟迟不答应?”项缠昨日向他进言,割舍关中地区给刘邦,不过一天工夫,深宫里的海遥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愤怒的火苗开始在项羽眼里燃烧,“谁告诉你这些的?”“谁先攻入咸阳,谁为关中王。当时彭城中有多少人见证。他一再退让,你却步步紧逼。谁是堂堂丈夫,谁是宵小之辈,世人尽知。”说完,海遥转身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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