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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造谣。”
“老赵不是这种人。”聂桢道。“不想说就直接说不想说,没必要这么插科打诨。”
“好。”
“所以想和我说什么?”
“不想和你说什么。”
聂桢被噎住,换了个问题,“春节打算休多久?”
“没想好。”
“你知道你的休假申请要我审批吧?”
“嗯。”
聂桢沉默不语,两人这时已经走到休息室门口。张妄没有再起话题的意思,聂桢在门口等了片刻,终是捱不住尴尬,转身走开,神情又好似有几分不甘心,赶在张妄进门前,她停住,没看他,轻声道:“张妄,我在你心里,除了是个老板、上级,还是什么?”
“导师。”
聂桢脸上浮出略带嘲讽的笑容。“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献殷勤,献一两天可能是这个女人很善良,一献献三年,你知道她是为什么。”
张妄没接话。
“我一开始就没想当你导师。”聂桢最后说。
张妄推门进入休息室,桌上放着他的游戏机,他没有片刻迟疑,拿起掌机,很快进入虚拟世界。在某些游戏里需要等待的间隙,张妄偶然会想起心理咨询师的话,基于他表露的行为,做的一些解析。
心理咨询师说他内心有深度的迷茫,行为表现上是习惯性逃避。
这位心理咨询师是聂桢给他介绍的,当时她劝他说:“有些心里话,你要是不方便告诉我,可以试着和心理咨询师说。心理咨询不会药到病除,它可以帮助你理清自己,你的困境是什么,什么原因造成的。”
张妄以前有个认知误区,以为人是心理出了问题,诸如抑郁症、焦虑症之类的精神疾病才需要心理咨询,聂桢没急着纠正他,只让他先去试试。幸而他还是个极有冒险精神的人,乐于尝试,所以去了。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心理咨询的过程不像他想的那么紧绷、严肃,可能因为对方是位极其温柔的女性长辈,很容易让他产生亲切感。
在那位咨询师的工作室,张妄经由她的引导,想起许多童年时期的快乐事,那些快乐的场景里大都有文景韵在,于是造成一个分裂的状况,他回忆的时候很快乐,回忆结束之后不那么快乐。
工作室有一幅装饰用的星空画作,小小一幅,挂在不起眼的角落。张妄却在进去之后的第一眼就看到那幅画,以致后来咨询师问他过往经历,他一下想到儿时的一个片段。
父亲临时接到医院电话,大概是母亲状况突然变得不好,父亲的担忧不懂修饰,被张妄看了个完全。毕竟父子连心,他一下被感染了巨大的担心。街灯昏黄的夜晚,父亲走出单元楼,步子焦急又虚浮,张妄目送他走远,觉得父亲的每一步都在踩方块,是张妄心里的墙垣,父亲消失,他的墙也塌了。
张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漫长的夜晚,他不可能睡得着觉。小学的课业似乎也不那么繁重,加上他不那么热爱学习,自然不会把精力用在这之上。父亲走后,他在家没有过多耽搁,很快也出了门,——其实那晚他第一个找的朋友不是文景韵,只是好巧不巧的,其他朋友都不愿意出来。
张妄记不得文景韵是他找的第几个朋友,当时他已经不抱希望,果然,在文景韵家门口,当着文爸文妈的面,她也拒绝了他的邀请。张妄垂头丧气地离开,走出文景韵家单元楼时,他拔足狂奔了一小段路,多想自己能独自飞驰到天际之外。
没想到文景韵追了出来。
那是个夏夜,蚊虫在路灯的光柱下翩飞,文景韵小声喊着张妄的名字,高兴地朝他跑来。
一小段路,她跑得不算快,张妄静静等她跑向自己,现自己心里被父亲踩塌的墙垣正在一块块修复起来。
“我等爸妈没现,偷跑出来了。”文景韵气喘吁吁地说,“你想去哪里玩?”
张妄其实没想过要去哪,尽管那时他年幼,但身为孩子的直觉告诉他,可能根本不会有任何人陪他一起玩,所以他下意识地就没想去哪。然而见到文景韵眼里那种激动又憧憬的眼神,张妄的烦恼和莫可名说的苦闷一下子消失无踪,他想也没想就说:“去小河沟抓萤火虫。”
“嗯!”文景韵点头点得特别用力,眼睛里光芒很亮。
结果那晚两人在小区后面的小河沟找了一圈,一只萤火虫也没见到。夏夜的闷热渐渐侵袭,文景韵沮丧地说:“看来萤火虫们回家了,我也要回家了。”
张妄不想回家,可他毕竟没有能力,能够把萤火虫们召唤出来。他在小河沟旁席地而坐,遥望着远方天际,给出一个很没说服力的替补方案:“看不到萤火虫,看星星也可以!”
文景韵被河沟附近蚊子叮得不行,无法理解张妄为什么要坐在地上喂蚊子,当下对他的建议是不认同的。她一边挠着手臂一边说:“可是这里蚊子好多啊。”
“你贴我坐,让蚊子来叮我。”
“我洗过澡了,我妈妈不让我坐地上。”
“你站着,站我边上,要是有蚊子,你可以赶到我身上来。”
文景韵有小片刻没说话,再开口时,她问了张妄一个问题,“你爸爸妈妈又不在家吗?”
“嗯。”张妄看着远方星空说。
“那我陪你看星星。”文景韵说着坐到了张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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