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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將包袱一遞,紅昭接過來遞給曲嬤嬤,曲嬤嬤忙拿給沈老爹。
打開一看,裡頭東西可謂琳琅滿目,不僅有兩捆棉線蠟燭,還有絹布綢布等昂貴織物,還有幾條繡工繁複的手帕,兩雙女鞋,兩包散茶葉,一包飴糖;另有一包,打開來都是各色散茶和點心果子。
沈老爹只是看著這些,就能想出女兒平日裡是如何儉省,如何挑燈熬油縫製,不免也濕了眼眶。
紅昭也從袖中抽出一物,沈老爹懵懵的不認識,沈天賜卻眼尖,一眼便認出這是會子錢,有兩貫!
「這是姨奶奶賞下的,說不管怎麼樣,不能叫你們今兒空著手回去,這是一點心意,出門大街上任何一個錢莊都能兌出現錢來,就是眼下不急用,三年內兌出也使得。」
說罷,她把會子錢往茶几上一按,又沖曲嬤嬤點了點頭,與晴秋也相視一笑,逕自走了,綠袖握了握晴秋手心,也跟著姐姐出得門去。
……
想來該是沒人再來了,曲嬤嬤關上這間倒座房的門,回身時,見晴秋已經來到沈老爹跟前,說了一句什麼話她沒聽清,只見沈老爹面色哀哀的,卻也沒再說什麼,只輕輕說了一句便作罷。
晴秋聞言,抿著唇,徑直往地上一跪,只磕了一個頭,便揚起身而去,再沒回看一眼……
沈天賜就要追出去,這回沒用曲嬤嬤出手,沈老爹自己一胳膊便將兒子攔得死死的,沉聲道:「你還不嫌丟人,快別鬧了!」
沈老爹繼而笑看著曲嬤嬤,道:「還請將續立的身契拿來罷,我不識字,還托王大姐幫忙看看。」
作壁上觀半天的牙婆王氏忙笑道:「這個是自然,雇身契唯有牙人作保才行吶!」
……
一應都談好了,沈伯友仔細疊好那捲包袱,從袖中又掏出那張會子錢,這是他先剛恐怕兒子獨吞才自己收走的,拿出遞給曲嬤嬤,並道:「這個錢,還是委託您轉交給晴秋罷,叫她別那麼省著,將來五年之後我給她贖身,不用她操心。」
曲嬤嬤推說是姨奶奶賞的,自己並不敢收,和沈老爹兩人又博弈幾次,末了才收下,一疊聲笑道:「好,好,早該如此想通的,一家子哪有隔夜仇,她又不是真丟野地里了,就在連州城裡,您家裡若是想她,來看就是了,往大門上報我的名號,難道我還不攔著不成況且她如今跟著我們姨奶奶,又有臉面又有前程,好不好的,您打量打量先剛那兩位姑娘!」
沈伯友也想明白,看清楚的了,連忙道是,又寒暄了一陣,才再三再四拜別出來。
……
第45章續身契(下)
且說晴秋從倒座房裡出來,擦乾了淚,一徑回到燕雙飛,先拐去前堂書房,瞧了一眼念書的容姐兒後,才往後院東廂房走去。
隔著格柵,看見張姨娘正和兩個外頭柜上的女票台說話,她便沒進去,張姨娘也抬頭看見了她。
二人遙遙對視,張姨娘對晴秋輕輕笑了一下。
這一笑,幾乎將晴秋心中鬱結擊得粉碎,她打疊起精神,提步往外走。抱夏廳里,紅昭綠袖正教兩個來的小丫頭蕊書蕊屏扎芙蓉冠子,見她來了,都忙道:「且住,快來試試我們紮的花兒!」
晴秋往這邊走,笑道:「你們自己扎的自己不戴,怎麼反叫我戴」紅昭道:「我們原都不配戴,唯有你戴,才是正經道理。」
晴秋聞言住了腳,反疑道:「這話怎麼說的別說是花冠子,憑他是金冠子銀冠子,也是姐姐們先戴,哪有顯出我的道理來」
綠袖從旁笑道:「我們並沒有什麼少東家小掌柜做親,所以原不配戴。」
竟說的是這個,也不知哪個有神通的壁聽將倒座房裡的話散播得全家都是,晴秋既羞又惱,立在原地跺了跺腳,倒沒了往日事事周全處處從容的模樣。
大家便一哄兒都笑了,紅昭起身,牽過晴秋的手,問她到底和父兄說和得怎樣。
晴秋輕輕頷,道說開了。
紅昭笑道:「這才好,往後你就安心罷。」
眾人又說了兩句話,晴秋才抽身往內庫房走去,開了鑰,從櫃裡取出那件「意思作」,親自捧著送往李大奶奶處不提。
……
*
到了後晌,諸多雜事不表,等到入了夜,上夜時曲嬤嬤過來,順捎帶來晴秋的身契請她過目:
崇元十九年五月廿八日立契,牙保王氏分明,連州城百姓穆道勛,緣家內欠缺人力,遂雇於石頭村百姓沈伯友腹生女秋容,拾伍歲,造作伍年,斷作身子錢伍貫,傭作之直月伍佰文。今已將身子錢交相付訖,一無懸欠。比至伍年期,沈女還其身子錢及利錢合計伍貫,則歸之父母。其限滿足,容許收贖,若不滿之時,不許收贖。官有政法,人從私契。恐後無憑,故立此契,用為後驗。[注1]
讀著眼前白紙黑字,晴秋心中忽然湧起一股無法言明的思緒,悵惘半晌,她將身契還給曲嬤嬤,寥寥地回到下處。
……
如今已到盛夏,容姐兒便從張姨娘房裡挪出來,搬回西廂自住。晴秋進來時,她正和銀蟾圍坐在炕上打雙6。
那小丫頭銀蟾並不諳熟此道,況且又兼身份之故,連骰子都不敢狠擲,反觀容姐兒,神飛色舞,攘臂而起,正玩得在興上。
晴秋走進來,先向窗台檢視了一番,先把兩扇大窗戶闔上,把書屏外兩扇小窗戶的紗窗落下來,又拔了拔蠟燭,然後才給銀蟾施了個眼色,銀蟾便推說肚子疼,把骰子讓給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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