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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覺得您什麼都算到了,是不是?」過了足足半分鐘的時間,呂西安才再次看向阿爾方斯,「就像一個高明的象棋大師,算準了對手的所有可能走法,並把它們全部封死了。」
「我不想這麼自誇,」阿爾方斯若無其事地說,「不過我感謝您的稱讚。」
「那麼至少有一點您沒料到,那就是我的決心:如果我失去了政治生命,那麼肉體生命也沒什麼存在的必要了。您把所有人看作棋子,把我當作任由您揉圓搓扁的粘土——但是可別忘了,粘土也能糊在您的臉上!」
「沒有實力做基礎的決心一文不值。」阿爾方斯惋惜地說,「我在您身上花了這麼多的功夫,做出來的不過是個廉價的複製品……您還是沒有學到精髓啊。」
「恰恰相反,我學到了——您的本質就是個亡命徒,而讓您取得成功的特質就是這個。您已經不止一次地把自己的腦袋放在賭桌上,哪怕就是為了贏一包香菸!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您不擇手段,如果燒毀巴黎能讓您賺到錢,您會親自帶著油和火把去城裡到處點火的。」
阿爾方斯終於露出了一點感興的樣子,「所以您現在也打算把自己的腦袋當籌碼啦?」
「這是我唯一剩下的籌碼了。」呂西安直勾勾地盯著阿爾方斯,「如果您一定要這樣趕盡殺絕的話,那我就自盡。」
阿爾方斯眨了眨眼,大笑起來,「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亡命徒會拿自盡來作為威脅——看來比起我,您還是更像杜·瓦利埃先生一些,或許這就是血脈的遺傳?您覺得用這個就能威脅到我?」
「現任的premier已經辭職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總統就會邀請我去愛麗舍宮,他會要我來組織內閣。」
「正如我安排的那樣,」阿爾方斯一臉無,「說點鮮的吧。」
「在一周以內,我會前往國民議會,發表我的第一次施政演說,那些議員們或許以為自己會聽到一篇充斥著陳詞濫調的演說——恰恰相反,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一個驚喜。」
阿爾方斯臉上依然掛著笑容,但那股子得意的意味已經消退了不少,「您打算說什麼呢?」
「全部。」呂西安輕輕地說出了這個詞,在這一瞬間,他感到一陣如釋重負。
「『全部』是什麼意思?」
「這個詞還能有什麼意思?」這一次輪到呂西安發笑了,他看著阿爾方斯臉上肌肉的細微變化,如同一位出色的演員在觀察台下觀眾因為自己上一句台詞而產生的反應,「從我們認識起,發生過的所有事情,我都打算和議會裡的同僚分享一番。我會要求議會組織一個獨立調查委員會對這一切來進行調查,由儒勒·費里來做這個委員會的主席——他一貫有著公正的名聲,而且我突然想起來,之前因為教育改革的事情,他還欠我一個大人情呢。」
「那您只會自取其辱。」阿爾方斯嘴上這樣說,但呂西安和他相處了這麼久,一眼就看出來在布料的掩蓋之下,他身上的肌肉已經開始繃緊了。
「我們都知道這不是事實。」呂西安淡淡地回應。
「您應當清楚,」阿爾方斯微微向前傾了傾身,「這種不分場合的,歇斯底里的自白,通常給自己帶來的損害最大。」
「或許是吧,」呂西安吸了一口氣,「但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在乎——我會帶著一把手槍上演講台,等到我說完了這些東西之後,我就把槍口塞進嘴裡,然後扣扳機。」
阿爾方斯的眼角輕輕抽動了一下,「不,你不敢。」
「若是您真的覺得我不敢,那您大可以當我今晚沒來過。」呂西安感到自己似乎在一瞬間吐出了在胸中一直積攢著的濁氣,「好啦,現在我已經把我手裡的籌碼都壓上了,您是跟還是不跟呢?」
「您這樣做只會自取其辱,」阿爾方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呂西安已經確信那不過是故作姿態,「您沒有任何的證據,您說的這些話會被當作瘋子的瘋言瘋語,沒有任何法庭會採信的。」
「我們都知道,在政治上唯一重要的法庭就是輿論的法庭。」呂西安說,「即便您控制了市面上的絕大多數報紙,這樣的大聞您也壓制不住,一定會鬧的滿城風雨。而大眾是不講證據的,他們只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而我很確信他們都會願意相信我講述的這個故事——尤其是最近在交易所里輸了錢的那部分人。」
阿爾方斯終於安靜了下來,銀行家變得嚴肅了,那些嘲諷和輕視的微表情已經消失不見,這讓呂西安體會到了一種久違的成就感——這或許是阿爾方斯第一次把他當成了一個相同量級的對手,這是一種難得的尊重。
「您在交易所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但這樣的成功不是沒有副作用的。」呂西安接著說,「在我看來,您的處境比起之前的任何時候都更加危險——您損害了除了金融家團伙以外幾乎所有階層的利益,而單靠一群金融資本家是支撐不起一個政權的,更不用說你們這些同行們都恨不得對方垮台。您為了這次強盜行為犧牲了不少自己的黨羽,如今您手底下剩下的人對您還有多少忠誠?我看他們如今還跟隨您不過是出於恐懼罷了。您現在唯一不缺的就是鈔票和黃金,可這些東西說到底不過就是花花綠綠的紙片和冰冷的金屬罷了。您的統治不過就是一座紙牌搭成的高塔,只要有人吹一口氣就會垮塌,而我碰巧還剩下最後一口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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