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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珍贵的暖意,却不属于她。
岁岁抱紧保温瓶,静静地转身离开。
她没有回教室,从学校后门出去,攀上后山的山丘,那里有一片梨园。春色正浓,梨花开满园,洁白的花朵缀在枝头,淡淡的清香飘散在空中。
她深深呼吸一口,让花香压下心底一波又一波的难过,她靠着一棵梨树席地而坐,打开本来要送给6年的午餐,大口大口吃起来,因吃得太快,她被噎得猛地咳嗽起来,到最后咳得眼泪都跑出来了,越来越多的泪,掉进米饭里面。
她泪眼模糊地想,原来看到他对别人笑,比他对自己冷言冷语更难过更心痛啊。
自那天后,岁岁没有再给6年准备午餐,因为已经不需要了,有人为他准备。那个女孩子岁岁认识,经常在学校公告栏上见到,跟6年一个班的,叫顾婕,不仅成绩优秀,家世好,长得好看,还会各种才艺。总而言之,是个令人艳羡的天之骄女。跟同样优秀出众的6年站在一起,真是天生一对。
岁岁在学校元旦晚会上,看到他们一起表演英文舞台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配合得那么契合。在如雷的掌声中,岁岁悄悄退出礼堂。
又下雪了,北方的冬天,总是没完没了的雪。岁岁抬头,任鹅毛般的雪花落在她的上、脸上。
时间过得真快,她来这个北方小城,转眼就快一年。
那天晚上6年回来得很晚,岁岁从她的房间窗户望出去,看到他背着书包慢慢地走过院子,雪花落满了他的肩头,他站在屋檐下弹掉衣服上的雪花。她很想推开窗户,对他说一句年快乐,可想必,他并不稀罕。
都说时光是最好的良药,可时光对她与6年来说,只会让那些隔阂与厌憎,越缠越多。
而她,毫无办法。
十四岁的夏天,岁岁猛地长高了五厘米,外婆戏谑说,北方的大米与水土就是养人。不仅是身高的变化,她的身体也开始变化,母亲离开她前还没来得及跟她讲女孩子的身体秘密。
所以当初潮来临的时候,岁岁是惊慌的。那是六月份的一个周五,外婆与6年一直等她放学吃晚饭,却直至天黑,也没见她回来。吃完饭,外婆让6年去找,6年不情愿地去了,他直接去了她的班级,本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在!
教室里没有开灯,只有莹莹月色透过窗户照进去,隐隐绰绰的。岁岁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
她难道在这里睡着了?不知道他跟外婆在等她吃饭吗?6年本就沉着的脸更加阴沉,走过去敲了敲她的桌面,没好气地开口:“喂!”
岁岁猛地抬起头。
6年一愣。
她在哭,满脸的泪痕。
“6年哥哥……”她带泪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点点欣喜与不可置信来。
他皱了皱眉:“你不回家,在这里干吗?”
岁岁吞吞吐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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