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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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我很喜欢。”

韩晓再次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而这次曦灿的注意力明显都在那枚硬币上，就没有躲开。

韩晓好心情地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才放开。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曦灿猛地抬起头看着韩晓，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枚硬币，有些怯生生地问道。

“那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可以，我就在这里面工作。”

得到韩晓的认可，曦灿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用力点头。

韩晓朝他摆了摆手，推门进去。

直到那沉重的铁门重新被关上，曦灿才收起视线，靠着铁门慢慢地坐下来张开手掌看着安静躺在手心中那枚小小的硬币。

韩晓重新回了赌场也没有再到处逛逛的心思，吐出口中已经没有了味道的口香糖，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甜味，没了之前的甜腻，只剩下一种清淡的蓝莓味道，倒是感觉比之前更好了。

砸了咂嘴，韩晓推开自己的休息室走进去瘫在沙发上随手拿起写的密密麻麻的报告，只看了几眼就觉得有些头疼。

扔掉手中的报表，韩晓双手交叉置于腹部仰躺在沙发上看着顶上精致的水晶灯，突然就想到了曦灿。

想到他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里没有一点被生活蹉跎的黯淡，依旧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

那样的干净，就像透明的水晶一样。

韩晓回想着自己一直以来所接触的所有人，有沈博轩深沉看不透的眼神，有顾淼稳重平淡的眼神，有祁晗昱调笑漫不经心的眼神，更有陆冥那样满是算计阴谋的眼神。

但是就是没有像曦灿那般纯粹干净的眼神，韩晓从来没有看到过。

那样的向往，那样的期盼，那样的敬佩……

都只是属于一个甚至没有一件干净的衣服，靠着捡瓶子才能生存的一个孩子身上的。

那双本应该嫩滑的双手早已被生活刮擦的不成样子。

消瘦的身体，大的有些吓人的眼睛和过于尖瘦的脸，营养不良枯黄细软的头发，无一不再显示着他生活的艰难。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少年，他每天拖着一个破烂的袋子，垂着头行走在各个阴暗肮脏的小巷，用自己的双手从垃圾桶中掏出一个个的瓶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艰难而努力的活着。

韩晓觉得，这可真是太神奇了。

他是沈博轩在黑暗中最好的一把手，杀戮是他的代名词。

他从来不把任何一条人命放在眼里，他甚至不会敬畏任何一条生命。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可怜这个词的存在，只有应该，或者不应该。

所以曦灿的出现，就像是一直漆黑的世界中突然绽放开一团灿烂的烟火一般，艳丽却也怪异。

视线开始慢慢地变迷糊，韩晓放轻呼吸，任由着黑暗将他吞噬，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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