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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卖小庄失败,消息走漏,成祥叫人四处找他,季三儿在城内呆不下去,逼得他只好跑了出来,找了个农舍呆了两天,心火上升,今儿便出来溜达,想到城门口看看消息……却又害怕碰见成祥,于是只在外面徘徊……方才他窝在草丛里,听到动静就探头出来,没想到居然正好给他截住小庄。腿上的伤发作,成祥吉凶未卜……这真是&ldo;屋漏偏逢连夜雨&rdo;,小庄看着似从地里钻出来的季三儿,暗中吸了口气,面不改色地招呼:&ldo;三爷。&rdo;季三儿认定了小庄是插翅难飞,何况这会儿路上没多少人,季三儿倒也不怕她跑了:&ldo;小美人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之前钱婆一副急吼吼的,我还以为你跟着那老家伙去了呢……&rdo;小庄淡淡回答:&ldo;我有急事要回城,改天再跟三爷叙旧。&rdo;小庄迈步要走,季三儿将她拦下:&ldo;着什么急啊?我这会儿就想跟你好好地&lso;叙旧&rso;呢……&rdo;这大道就在城外,此刻虽没人,但城内已经有人影闪动,说话究竟不便,季三儿握着小庄手腕,便要将她拖到野草里去。季三儿虽称不上健硕,但到底是男子,拽的小庄一个踉跄。小庄即刻知道自己是无法分季三儿硬拼的:&ldo;三爷,你多久没回城了?&rdo;季三儿听她问的古怪,不由道:&ldo;怎么着?你问这个干什么?&rdo;小庄道:&ldo;恐怕自打上回成爷的人遇上三爷,三爷就没再回城吧?&rdo;季三儿一听,把小庄上下打量:&ldo;哟……你……&rdo;季三很意外,为什么小庄会知道这些。小庄见季三儿一身衣裳还是当初相逢时候穿的,天热,他身上还有一股子味儿,显然是有日子没沐浴……又加这样狼狈肮脏的样,必然这几日居无定所。何况刚才季三儿说了句小庄&ldo;跟钱婆去了&rdo;……这两天小庄被成祥圈在家中,捕快跟周遭的邻居们人尽皆知,连季二姑娘都当着小庄的面儿抱怨,说满城风雨,都在说成祥&ldo;弄了个天仙儿似的美娘子&rdo;在家里,不日就要成亲。若是季三儿在城内,没理由这些他会不知道这些,因此小庄一猜就中。小庄见季三儿疑惑,便道:&ldo;三爷,实不相瞒,上回别后,我跟成爷误打误撞……在成爷家里住了两日。&rdo;季三儿一听,嘴巴张的极大,仿佛听到天方夜谭。小庄道:&ldo;劳成爷厚爱,我无以为报……方才听说了一件要紧的事儿,关乎成爷性命,故而想回去给成爷报信。&rdo;季三儿张口结舌了一阵,嘴巴才慢慢合上,看了小庄一会儿,却抱着肚子笑起来:&ldo;你说的跟真的似的……若不是上回给你骗了,我现在一定也信了你……&rdo;季三儿的反应倒是在小庄意料之中,小庄看他笑够了,才道:&ldo;三爷,我知道你等闲不会相信我,我跟成爷相识……的确有点离奇,但是我只是想问三爷你一句话……&rdo;季三儿委实好奇:&ldo;你要问什么?&rdo;小庄逼视季三儿的双眼,慢慢问道:&ldo;三爷,如果成爷现在性命攸关,你会不会去救他?&rdo;季三儿被她这样一看,心底没来由冷飕飕地,竟有些动摇。&ldo;你什么意思?咒我虎子哥啊?&rdo;季三儿没了笑,面色不愉瞪小庄。小庄道:&ldo;这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三爷扪心自问,要怎么回答就是了。之前我从玉兰妹妹那里听说,成爷自从金木寺下山之后,就好像是季家多了一个儿子一般,而三爷当初对成爷也是视若长兄,敬畏有加……故而在这个时候,我才如此问三爷:倘若成爷此刻性命攸关,三爷会不会去救他,还是说,三爷会当没这回事儿,冷看成爷去死?&rdo;小庄的声量并不高,但是字字句句,就如投枪匕首,戳的季三儿浑身不自在:&ldo;你……你个小娘们儿!我当我虎子哥是亲爹亲哥一样,他如果真的遇上凶险,我命不顾也当然要救他!用你来问?!&rdo;季三儿的回答,却在小庄意料之中。季三儿这人虽然头顶长疮脚下流脓,是个最坏的人,但是对成祥,却有一种很奇特的敬畏,从当初遇见的时候他口口声声&ldo;虎子哥&rdo;,小庄就能听出来,成祥对季三儿而言,是不同的,他对成祥的敬畏之心甚至超过季老爹跟季二姑娘。季三儿说完,又死死握住小庄的手腕:&ldo;但是你已经骗了我一次了,这一次居然还用虎子哥来骗我,你以为你说几句城里听来的虎子哥的事儿……我就会轻信你了?他下山后跟我们家好,那是满城人都知道的!有耳朵的都能听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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