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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是找台阶下,原本很顺理成章的事,变通一下,一切会容易许多。可是她却拒绝了,拉着长长的调子说:&1dquo;我不用国师相帮,谁都可以,就不能是你。你看昙奴和转转,她们因为我经受那么多变故,弄得伤痕累累。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在太上神宫尊养,是大历的明灯,出不得半点意外。”她笑了笑,&1dquo;你只要袖手旁观,不用管那些恩怨qíng仇。如果你的手沾了血,以后仙气全无了,我会很难过的。”
他很惊讶,她这算是在保护他么?他顿了很久,歪着头奇怪地审视她,&1dquo;你就没有想过要依靠本座?”
她很老实地说没有,&1dquo;阿菩把我挖出来的那刻起,我就打定主意靠自己了。我没有亲人,亲人都死了,谁能够让我依靠?”
国师对cha着袖子沉吟,&1dquo;那也不一定,血亲死完了,还可以展别的亲嘛。”
她有点绝望,别的亲大概只有姻亲了,可是这条路早就被他斩断了,现在又说,分明是往伤口上撒盐。
说起伤口,他带来的药很好,刚用上腌渍一样疼得她差点没嚎叫,现在痛劲过了,隐约有些凉意,不再是烈烈的烧灼了。她松散地长出一口气,别过脸问:&1dquo;这药能加快伤口愈合么?”
国师踱到矮桌旁坐了下来,含含糊糊道:&1dquo;应该可以吧!功效还没试过,待你用完就知道了。”
莲灯起先很感激他,但现他拿她来试药,热qíng顿时消退了一半。似乎已经和他过了客套的阶段了,开始嘟嘟囔囔抱怨,&1dquo;用的是什么方子?万一有毒怎么办?万一留疤怎么办?”
他一听他的药遭她嫌弃,立刻拉下了一张脸,&1dquo;本座连夜为你制的药,你没有感恩戴德就罢了,还怀疑会不会有毒?早知道往里面加二两曼陀罗,先把你药倒了再说。”
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她却有些高兴,忙了大半夜,可见得到消息就很担心她,没有即刻赶来是因为药未制成。她咧着嘴对他笑,&1dquo;我误会了国师的一片好意,对不住了,待我能下netg再向国师赔罪。”
他骄傲的毛病从来没有减退过,神qíng既愤怒又失望,&1dquo;本座清修已久,难得有兴致管你这些杂事,好心倒被你当成驴肝肺了。念你有伤在身,也许还影响了脑子,不同你一般见识。你好生修养吧,本座回宫去了。”
她忙挽留他,一叠声说:&1dquo;不不,别走!”
一股骄傲的味道从他浑身上下乃至每个毛孔里散出来,还算留qíng面,他脚下顿住了,但脖子不转动,只拿眼梢瞥她,&1dquo;怎么?还有事?”
莲灯也不知是不是鬼迷了心窍,抑或像他说的那样脑袋也受牵连,脱口问他,&1dquo;国师,你是不是有些喜欢我?”
他诧异地回过身,原本白净的面孔隐隐泛出青灰来,&1dquo;你可真会给自己长脸,你有哪一点值得本座喜欢吗?我早就同你说过,你和九色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九色不会说话,而你会。你没见九色多喜欢你吗,如果不是有那么多共同点,它为什么独独和你jiao好?”
莲灯垂死挣扎,&1dquo;可是你也说了,让我不要同它走得太近,免得它分不清自己是人是鹿。”
国师现被她带进了一个怪圈,居然和她讨论起人和鹿的问题来了。他拂了拂袖,&1dquo;反正你只要明白一点,在本座眼里你和九色一样就可以了。”
莲灯万念俱灰,背上又剧烈地一阵痛,不敢太激动,怕崩裂了伤口,只得自己安抚自己,说不要紧,反正要劫他回去的,管他喜欢不喜欢!
也因为打了这个岔,他倒是没走,和她眈眈互瞪起来。莲灯瞪人的功夫差了点,没多久就败下阵来,于是换了个招数道:&1dquo;我渴了。”
国师听了别过脸,&1dquo;和本座有什么相gan?”
&1dquo;我不能下netg,只有劳烦国师了。”她献媚地笑了笑,因为仰头太久忽然觉得有点恶心,支持不住了,一头栽了下来。
有时针锋相对不起作用,反倒是适时的示弱能让国师动容。她趴在那里不说话了,他才想起她的伤势真的很重。一个姑娘家,能够坚持到现在不容易,看她这么可怜,倒一回水罢了,应该不会折损他的威仪的。
他打扫了一下喉咙,提着袍角踱过去,看了看桌上的小火炉,还好窝着炭,水是热的。他牵着袖子提起茶吊,往杯子里注上一点水,仔仔细细把茶具清洗了一遍。莲灯舔了舔唇,直觉口gan舌燥。其实杯盏一直在用,不会脏到哪里去,国师太jīng细了,同他相比自己大概才是真男人吧!可是细节太注重,度明显就要减慢,她没敢表意见,怕惹恼了他,说不定扔下东西就走了。她渴是一方面,其实更重要的是想留住他,哪怕被他口头上打压两句,至少心里还是踏实的。
好不容易国师把茶盏端过来,一副百无聊赖的神qíng,随手往前递了递。莲灯抬眼看他,表示自己的手够不着嘴,国师会意后挑起了眉,&1dquo;你的意思是&he11ip;&he11ip;本座还得喂你?”
&1dquo;国师没有给九色喂过水吗?”她有点自bao自弃了,&1dquo;你既然把我当九色,喂一回水应该没什么。”
国师想了想也是,就不那么计较了,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把杯沿贴在她唇上。
&1dquo;喝吧,不够的话本座再给你倒。”他努力把杯脚抬起来,可是试了两次都没成功。人仰头的幅度是有限的,她趴着,只能喝到杯口的那一层。国师有点着急,扶她起来怕她经不得,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他犹豫了下,脸上破天荒地浮起了红晕,&1dquo;要不&he11ip;&he11ip;本座嘴对嘴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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