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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璐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将装药的袋子放到车顶，俯身从车里拿起他的手机，将自己的号码输了进去存好：&1dquo;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聂谦接过手机，笑了：&1dquo;你要小心，璐璐，我打你的电话，也许是通报一个坏消息。”
&1dquo;放心，我不会对你实行花刺子模国王的规矩，把通报坏消息的使者送去喂老虎。”甘璐重拎起药，&1dquo;再见，开车小心。”
她转身准备进大厦，却现婆婆吴丽君从旁边停放的一辆黑色帕萨特上下来，那正是每天接送她的专车。甘璐停步跟她打招呼：&1dquo;妈，您下班了。”
吴丽君点点头，目光从聂谦身上一扫而过，照例保持着不动声色的表qíng，从他身边走过，再皱眉看甘璐沾着泥水痕迹的衣服：&1dquo;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1dquo;不小心摔的。”
吴丽君没再说什么，两人一块上楼。
第十二章（下）
第二天就是周五，甘璐现她没有临近周末的放松感，倒是一整天都得应付头天意外事件给她带来的麻烦。
同事们问长问短，她当然只能配合地一一回答，谢谢他们的关心。到了下午第二节课后，另两个参与抽烟的学生分别在他们班主任的押送下过来跟她做检讨，她只得一脸严肃地听着，待学生走后，又得应付同一个教研室里继续就此事牢骚的副课老师。
郁闷了一天，钱佳西打来电话约甘璐晚上一块吃饭，然后去逛商场，她马上一口答应下来，算是给自己放松透口气。
两人碰面后，看到她的伤，再听了她讲受伤的过程和师大附中的规章制度，钱佳西不厚道地大笑了：&1dquo;没想到现在的学生这么生猛，居然可以跟老师动粗了，这应该算公伤吧。”
&1dquo;你别夸张好不好，那小孩是失手，没到动粗那么严重。话说回来，我也觉得学校的制度过份严格，反而会激起学生的逆反qíng绪。”
&1dquo;我幸好没生在这城市，不然读你们这种中学，岂不像是蹲监狱的囚犯。”
&1dquo;据说这套制度有些还是向一中取经来的，可是我读一中的时候管得严归严，也没这么厉害啊。第一次揪出一个打手机的学生，给他扣德育学分的时候，真是很下不了手。”
&1dquo;其实我倒蛮想过过这个瘾。你知不知道，当年拿到师大的录取通知书，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以后也能拿粉头砸开小差的学生了。想想看，以前总被老师管头管脚的，如果能名正言顺管管人多有。”
甘璐哭笑不得：&1dquo;这想法有够变态的，幸亏你不是老师，不然为着开心得荼毒多少学生的幼小心灵。”
两人逛的是一家高档商场，里面云集了落户本城的国际一线品牌，环境清静，听不到促销小姐的高声促销，只有背景音乐轻轻流淌，Ba全都一派淡妆矜持；没有顾客的人头踊动，往来客人步态随意从容。钱佳西一向是品牌与时尚的忠实拥泵，没事最爱来这里逛。
这里面的价格每每让甘璐看得惊讶，她一向并不怎么看名牌，差不多所有的品牌知识都来自于钱佳西。学校老师的衣着讲究的是庄重得体，款式普遍朴素保守，偶尔有年轻老师打扮比较出位的，不是引来副校长的谈话，就是招来同事侧目。她从第一天上班时就乖乖从众，钱佳西看过她的衣服之后，老实不客气地说：&1dquo;要天天bī我穿这个，我会更年期提前的。”她大笑，不过还是坚持稳重的着装，只在出去玩时才穿得休闲活泼一点。
她们站在Burberry专柜前，钱佳西看中了一个钱夹，甘璐对价格很不以为然：&1dquo;我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必要拿出月薪的三分之一买一个钱夹。”
&1dquo;我就是喜欢嘛。你难道不知道qiang烈地喜欢是怎么回事吗？我要是喜欢上了某样东西却不买回去，就肯定会不停惦记着，越惦记越觉得这个东西好，于是越放不下，非得买到手了才觉得开心。”
&1dquo;幸好你没喜欢游艇跟私人飞机。”
&1dquo;那些我也喜欢，不过离我生活太遥远了，成不了诱惑。眼前刷下卡就能得到的满足为什么要放弃？你难道不觉得，这就和喜欢一个男人一样，克服yù望的最好办法就是满足yù望，满足以后就不至于被yù望折磨了。”
甘璐向来佩服钱佳西的坦白：&1dquo;我为什么觉得满足yù望后不免会失望，还不如有个yù望保留着更有意思一些。”
钱佳西嗤之以鼻：&1dquo;这是典型闷骚型的逻辑，你结婚以后，闷骚的程度居然又加qiang的。”
钱佳西拿了单子去付帐，甘璐倚着柜台扫视着里面一个个安静躺着的钱夹，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1dquo;我19岁时，第一次到香港中环的置地广场，和你一样，对于价格的惊诧盖过了对于琳琅满目的迷惑。”
甘璐转身，站在她面前的是贺静宜，她穿着一件样式简单、看不出牌子的黑色V领上衣加牛仔裤，益衬得皮肤雪白，手里拎着只小小的银灰色手袋，通身上下，除了绾着的髻露出耳朵上的钻石耳坠和腕上一只钻表，一点其他饰品也没戴，看上去却有一种bī人的奢华之气，与周围环境十分搭调。
甘璐想，竟然会对着自己忆及往昔岁月，倒是一个奇怪的选择，她微微一笑：&1dquo;我不认为你19岁时的感受会和我现在相同。”
贺静宜也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1dquo;说得也对，那次我不是陪女友购物，递给我信用卡让我随便刷的是男朋友，我们的感觉的确应该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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