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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点头“如今这个年纪,若是不动一动,日后长亭怕是便要就此横着长了。”
6长亭脸色黑了黑“四哥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走吧!”
朱棣忍不住大笑了两声,站起身来带着6长亭往外去了。能看到6长亭这般吃瘪的模样,可着实不容易啊!待出去之后,程二正好走上前来,他忙躬身问道“主子可是要出门去?”
朱棣点头,道“我带长亭前去便是了,你等时辰到了,直接到酒楼去。”这个酒楼,想来便是今日朱棣要去赴的那个饭局所在了。
程二并不觉得诧异,毕竟他已然知晓6长亭如今在燕王府的地位,哪怕是朱棣只带着6长亭出行,程二都不会觉得有丝毫的怪异。他目送着二人走了出去,而后才慢悠悠地自己往回走了。有个小长亭也好啊,如此他便也不似过去那样,时时都要跟随在主子身边了!
这头6长亭二人一出王府,走在街道上便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6长亭俨然成了北平的名人。
朱棣见状,不由微微附身,在6长亭耳边道“若是等他们知晓为林家解决了灾祸的人,便是你,那长亭受到的关注怕是便要更多了。届时万万不可骄纵。”后半句虽是告诫的话,但朱棣的口吻并不严厉,在6长亭听来,这样的口吻就像是朱棣在表示他对自己的信任一般。
6长亭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柔和了些,他口中道“我知道了四哥。”
听着6长亭这般无奈的口吻,朱棣却觉得可爱极了,他抬手揽住了6长亭的腰,带动着他大步朝前走去。朱棣一挡了视线,别人倒是不敢再往这边看了,毕竟燕王和平民是两个概念,他们敢打量6长亭,却不敢肆无忌惮地去看燕王!6长亭很快便察觉到那些目光渐渐被阻隔了。
6长亭不由笑道“其实被这般注视也没什么关系。”
朱棣道“我倒是不忍瞧你被这般打量的模样。”朱棣总觉得,这些看向6长亭的时候,那目光仿佛恨不得将6长亭吃了一般,这是朱棣头一次认识到,一个人容色出众的时候,究竟能引起怎么样的反响。若是换在从前,朱棣根本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人,有这样的事。朱棣掩下了心底的思绪,带着6长亭逛到了护城河边上去。他们在城中绕了一个大圈儿,而这时候已是近黄昏了。
6长亭原本还正享受着这时候的安宁,回过神来便听朱棣道“走吧,去酒楼。”
6长亭是着实没去过这样的场所,一时间心底还颇有些复杂。
朱棣带着他往酒楼的方向走过去,路上行人神色匆匆,他们这会儿倒是没什么功夫去注意6长亭和朱棣,两人很快走到了酒楼之外。能来这处酒楼的,都多是坐马车前来,店中伙计着实没见过这样走路来的,一时间还没能认出朱棣的身份,直到两人走近了,伙计扫了一眼,却先是被6长亭的模样吸引了,眼底一闪而过惊艳之色后,伙计这才注意到了旁边的朱棣。就是这一眼,让那伙计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朱棣的跟前。
“原来是燕王殿下!小的就道是谁呢,远远走来,便能让人感觉到像是天边云彩来了一般!”
6长亭差点憋不出笑,他是想说天边红云吧?这个马屁拍得可着实不算高级,当然朱棣也并不需要这样的拍马屁行为,他的目光冷淡地越过了那伙计,道“楼上。”
伙计忙请他们进门去了,连问都不问是哪个饭局,便直接将他们带到最大的包厢外,实在轻车熟路得很。
而这时候还未推门进去,6长亭便已经当先听见里头传出了程二冷淡的声音,“几位且等着吧。”听那口吻,可与平时和他调笑的时候全然不一样。
6长亭这时候抬头看了看朱棣,得到朱棣的示意后,他才伸手推开了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头的议论声登时戛然而止,这些人当然不会莽撞地出声大骂伙计来打扰了他们,这里的人个个都是聪明人,这会儿都屏住了呼吸,先等瞧清楚了来人,再看人下碟。他们这一瞧……燕王来了!
在场众人纷纷跟着起身,朝着朱棣拜了拜,“见过燕王殿下。”
朱棣此时也是端足了架子,模样看上去像是连多和他们说两句话都签奉,但就是这样的姿态,反倒让这些人的态度变得更为恭谨小心了。见朱棣进门来,都纷纷赶着上前为朱棣摆凳子,端茶倒水。一旁候着的伙计都微微傻眼了。在这群人精的眼里,6长亭出众的容貌固然引得他们多看了两眼,但此刻他们还是没心思分给6长亭的。再好看的人,能抵得过一个燕王吗?
而6长亭也只是简单扫了他们一眼,他的目光将整个包厢环视一圈,现那纱帐之后坐着一女子,女子的面容6长亭并不能瞧清,但他看清楚了女子跟前摆着琴。除却这名女子外,在这些人的周围还站着几名妙龄女子,作丫鬟打扮,只是身上的衣襟则要扯得开多了。教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们是做是什么的。
不过这几名女子的模样,着实都不怎么样,只能算是五官端正,气质显得小家碧玉罢了。或许这里的男人都好这一口?6长亭对她们倒是生不起什么心思来。
这头朱棣在众星拱月之下落了座,旁边的人正要往上凑,朱棣只冷淡地扫了一眼,那人便立即讪讪地坐了回去。而这时候朱棣转头朝6长亭看了过来,他冲着6长亭伸出手,淡淡道“过来。”
6长亭点点头,走上前去。
其他人可远不似6长亭这般淡定,这时候他们才算是证实起了6长亭,虽然之前多从别人口中听闻了6长亭的事宜,但听闻和亲眼见到是两回事。直到这一刻,他们方才完全确定,这人的确颇受燕王看重!自然,他们心底对于如何对待6长亭,也有了个章程。燕王跟前受看重的人,不管你私底下如何想,面上都是要待他万分尊敬才好。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人虽只是燕王跟前的人,但也比他们这些人说得上话啊。
众人冲着6长亭笑了笑。
6长亭却没搭理他们,态度都快要傲出天际了,这是6长亭犹豫之后,决定展露出来的一面。狂傲没什么不好,能麻痹敌人,也能使得主子放心。而6长亭重活一世,本也没打算憋屈着过活,不如干脆狂傲一些,让别人都莫要来捋他的老虎须才好。6长亭表现出的狂傲,并未让这些人变脸色。
他们觉得6长亭的姿态是理所应当的,毕竟身份地位不一样,狂傲些有什么奇怪?
不得不说,6长亭和朱棣颇为默契地都拿捏着了这些人的心思。
有时候一味示弱,或者宽和待人,并不能换来别人的尊重。若是道衍之流,朱棣当然应当摆出谦和的姿态,而眼前这些丰绅,他们都是人精,在生意场上打滚,深谙踩低捧高、见风使舵一道,并非6长亭和朱棣便瞧不起他们了,而是他们生活的环境,决定了这些丰绅越是被冷待,他们反而越是尊敬畏惧。
不同的人自有不同的对付手段。眼前这些人,可不需要谁的谦和对待。
6长亭和朱棣如出一辙的冷淡,让这些人不敢小瞧了他们。
只是相比之下,朱棣的冷傲是倚靠他的权势地位之上的,而在这些人看来,6长亭的冷傲却是依仗着他是朱棣的身边人,相比之下,他们对于6长亭的尊敬,可就要低得多得多了。
因着朱棣让6长亭就坐在他的身侧,而此时那里偏偏恰好又坐了人,那人瞧了瞧6长亭,笑着起身让出了位置,面上是挑剔不出半点不满的。能对一个少年摆出这般姿态,就可见这些人如何舍得下面子,如何舍得弯下腰杆了。
待到众人都落座之后,伙计才敢来上菜。
只是因着朱棣身上传递出的味道过于冷淡,一旁的女子们倒是不太敢有动作了。6长亭都能想象得出来,在他们进来之前,原本是怎么样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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