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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徵抬头,发现和周砚山靠得极近,白徵的手撑在周砚山的胸前,周砚山的手放在他的腰上。白徵从beta温热的手掌上感受到它的干燥。他们的姿势很暧昧,气息缠杂不清,白徵盯着周砚山的唇发了愣,下一刻,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似的,比脑子先一步作出反应,拉着男人的衣襟,把唇送了上去。
周砚山蓦然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没想到白徵竟然吻他。他的手仍放在白徵的腰间,却随着alpha略显急切和笨拙的动作不由得逐渐收紧。
屋子里馥郁的浓香令人窒息,alpha凌厉又张狂的信息素发了疯地往外散,若是现在任何一个oga进来,都会被激得立刻进入情期,就算另一个alpha进来,怕也受不了。实际上远不止味道,这屋里凝成实质的信息素在争先恐后地吞噬空气,令气压都有了变化。
但周砚山却感知不到,他垂眼看到白徵微颤的睫毛,唇上的柔软触感来自一个男性alpha,这种体验让他觉得新奇,呼吸之间是白徵滚烫而杂乱的气息,突然间,就那么一瞬,他闻到了一丝极淡的香味儿,但不过一息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徵只是贴着周砚山的唇磨蹭,小口小口地轻轻吮吸,他闭着眼睛,被勾起情欲来,脸上蕴着情动的红潮,刚才胡闹的后果就是现在好似发情一般难受。
周砚山沉着脸将白徵推开,可白徵不过是刚刚离开一寸,便又像条蛇一样缠上去,搂着周砚山的脖子,靠近了时黏腻潮热的气息喷涌而出,白徵喃喃低语:“我不想要别人,我想要你,周砚山,我想要你。”
白徵一副神志不清的缠人模样,叫周砚山紧紧蹙着眉毛。alpha很少有这样的一面,白徵这样做,像是在对周砚山示弱。
周砚山捏着白徵的后颈往后拉,掌心之下是白徵滚烫的皮肤,有一处微微隆起的地方,那里似乎灼烧得更厉害,而刚一触及,白徵就在周砚山身上抖了抖,溢出一道呻吟后,他脸上的红潮更深了。
这是alpha的腺体,是alpha最隐秘的地方。他们总是本能地保护这里,连oga也极少会触碰到。可白徵不排斥周砚山碰他的腺体,甚至亲昵地渴望周砚山能多蹭一蹭。被粗粝的手掌触摸过的地方,传来丝丝缕缕的酥麻,白徵像猫一样,揪着男人的衣襟轻哼低吟,被这股突然来的快感刺激得双腿发软。
白徵满脸都是对欲望的渴求,可周砚山只是扶住了他没有任何动作。周砚山握着白徵后颈的手缓缓松开,转到前面,虎口卡着他的下颌骨平静道出:“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beta的手在白徵腺体上划过的时候,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掀起眼皮看向周砚山的时候,好像在周砚山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厌恶。这几乎比周砚山说出任何话都残忍。
“去找别人。”说完,周砚山便放开了白徵。
白徵身体不稳撞向地面。他在周砚山走后不久,仍屈起一条腿坐在地上,背脊无力地抵着墙。
看着自己勃起的性器白徵在心里冷笑,浅色的眼眸里重又凝起冰霜。他脸色十分不好。脸上异样的红潮和苍白的唇色形成鲜明对比。突然,他神情变了变,捂着嘴。片刻后干呕声响起,他被呕出泪。
一抬眼,他看到林澈遗留下的药箱里的抑制剂,随后慢慢站起来,走过去将抑制剂注入体内。锋利的针头刺破皮肤,冰凉的液体顺着手臂上青色的血管慢慢流至全身。没一会儿,手臂上多了密密麻麻的针眼,将抑制剂的管子便丢了一地。
打上抑制剂的地方渗着血,看了教人心惊,白徵头一次自轻自贱,却没想到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这种心情像雾罩的早晨,唯有阳光能将其驱散,可他的世界里,似乎永远也不会有太阳升起。
外面暮色已浓,孤独和黑暗笼罩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吱呀”一声门开了,白徵如常地走出来,独自走在其中。只是脸色苍白得可怕。
然而周砚山自出来后便站在门外,一言不发,唯听见屋内传来呕吐声音,半天后才抬脚离开。
周末是休息时间,早上训练完以后下午就能自由活动。白徵和朝海几个人一起去了阿瓦图克小镇中心。他们在镇子上的阿乐斯古城里逛了很久,几人买了点烟草和生活用品,信步在阿瓦图克古老的街道,边走边抽着烟。
人群熙来攘往,成群打闹的孩子,步履蹒跚的老人,桥上漫步的恋人,河边洗衣服的妇人,街道的商店,路边的小贩……炎热的天气把这座小镇晒成古铜色,它很热情,接纳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
在经过一座庄严肃穆的教堂时,两个传教士走出来,他们穿着黑色的教士服,向外面的孩子和人们布道。战争摧毁了很多家庭。所有人都爱阿瓦图克,可它却摇摇欲坠,饱受战争的折磨。
大家走累了,在一家商店橱窗外歇脚,看到一顶西部牛仔的帽子,正取笑着让贺临买一顶,说和他的气质挺符合呢,就看到一个女人从他们身边经过。
她身后跟着两个士兵,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带着黑手套,裙摆盖住了脚踝,身材纤细脚步轻盈,气质不同寻常人家。她的头上带了一顶帽檐很宽的遮阳帽,虽然遮挡去了一半的容貌,可单看那侧颜,便已经吸引了不少年轻男人的驻足。白徵他们这些人里大多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忍不住起哄,夸张地朝人吹口哨。
女人朝他们那儿看了一眼,白徵抬起的视线,正好对上了她的目光,但随后白徵扭头走进了商店里。
其实那日白徵从周砚山的房间里出来后,遇见了她。事后听沈默说,她叫阿莉莎,是一个高阶军长的女儿。
那天的烈日下,阿莉莎挽着周砚山的手臂,笑得恬静,周砚山则温柔地看着她,两人在交谈,声音不大听不清在说什么。接着beta好像注意到白徵,抬头看了一眼便又把视线重新放到旁边人的身上。
然而下一秒,向来严肃沉稳的男人,竟对着阿莉莎笑了。
彼时白徵站在那棵榕树旁,形单影只,苍白的脸被浓阴笼罩着,只显得狼狈。
原来周砚山不是不近人情。相比之下他的纠缠就像个笑话一样。
一群人还在窃窃私语,而贺临发现白徵不见了,抬头张望了一圈后发现他从商店里出来,手里拿着一顶西部牛仔帽。再看橱窗里,帽子果然已经不在了。
白徵走到贺临面前就把帽子递给他,贺临不动声色接下,朝海看到后调侃说:“怎么我们小白一给你你就接下了?”
贺临呛了他一句:“那你怎么不给我买去。”
“我那点儿钱还得留着娶媳妇儿呢,要不娶不上你又不能跟我过。”
白徵笑出来,说:“我觉得挺合适的。”
贺临冷冷扫他一眼,下一秒把帽子戴在了他头上,说:“我觉得也挺合适。”
白徵没反应过来呢,贺临又补了一句:“我说帽子。”
“……”白徵默默低头把帽子拿下来。
当他再抬头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要回去了,阿莉莎的身影也早已消失在阿瓦图克的街道上。他抬头看了眼桥那边,即将西沉的太阳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桥下的长河磷光闪闪。但这美好的景色并没有让alpha感到心情愉悦,他周身都沉浸在忧郁中,隐隐觉得周砚山是因为阿莉莎才来的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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