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纱幔(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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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长风也是不信什么鬼神的,自寒食那天晚上在西湖边“遇鬼”,他就一直在怀疑。对于人们七嘴八舌的传言,始终有着自己的看法和判断。
女鬼来自临轩兰舍,这让沐长风为之一怔,这地方他熟悉,是他母亲的好友傅如蕙的住所,也是那位失踪了九年的小未婚妻住过的地方。
九年前的那天夜里,他不顾父亲的劝阻,手里拿着棍棒冒着大雨跑去临轩兰舍,他想去保护一些人。但当他进入院中,目之所及,竟然一片狼藉。他找遍了整个宅子,都不见一个人影,早就人去楼空了。沐崇义带着家丁们也随后赶到,将沐长风像一只小鸡似的,提出了临轩兰舍。回到沐府后,沐长风自然被他爹教训了一顿,他骂他爹见死不救,他爹骂他自不量力。父子俩为此打了半年的冷战,直到半年后,母亲去世。
沐长风推了推临轩兰舍的门,门轻易地就开了,这里的一切还是九年前的样子,只不过没有了一丝生气,到处都是荒败的景象。自从这里的人消失了之后,这个宅子就一直无人居住,最近更是闹出了有鬼魂出没的传闻,变成了一座鬼气森森的鬼宅。
有没有鬼,其实人的心理暗示起了大半的作用。心里认定没有鬼,这宅子就是普通的无人居住的宅子而已;但如果心里认定有鬼,那么每一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是被鬼魂在作祟。
他一间一间地搜寻着,直至看到傅如蕙房间门口有一个白影一闪,他便追了过去,可是一挨近,那白影便找不见了。接着就听到屋内有人咳嗽的声音。沐长风心中更加确定了,这绝对是人不是鬼。便大喝一声冲了进去。果见这屋子的中央有一个白影在晃动,他又一声大喝:“装神弄鬼,看我不抓住你!”便一刀刺了过去。
二人就这样纠缠在了一起。
南宫令虽被罩在幔子下,但那质地是半透明的,因此能够判断出沐长风进攻的招式,他瞅准时机,手一握幔子从内而外缠住了沐长风的手,又一掌,打掉了沐长风手中的刀。沐长风另一只手去抓幔子,竟一把抓住了南宫令的一只胳膊,二人挣扎下,就听得“跐溜”一声,原来这地面受潮,长了些青苔,再加上现在铺了一层纱幔,沐长风站不稳,脚底一滑,连带着南宫令以及层层叠叠的纱幔一同倒了下去!
这一下,两人都有些发懵,一个摔得眼冒金星,一个摔得毫无防备。
南宫令想挣扎着爬起来,但两只手,一只被纱幔缠住,一只被沐长风死死抓着。压在了沐长风身上。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南宫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依旧挣扎着,试图摆脱现在的困境。沐长风哪里肯让他逃脱,他想弄清楚真相。他猛地一挺腰,一个甩腿,反将南宫令压在了身下,这招是在殿前司操练时学到的相扑之术。
这下,糟糕的是南宫令,全身被纱幔裹住了,那发霉的味道,真令人窒息,他又忍不住开始咳嗽,一阵接着一阵。沐长风也闻到了那股霉味,但双手一时抽不出来,无法掩住口鼻,居然也咳嗽了起来。
两个人干咳了一阵,这内耗简直比打斗更耗费体力。如果有人有哮喘,那肯定必死无疑了。沐长风觉得身下的这个人,好像渐渐没了力气,呼吸越来越粗重,仿佛竭尽全力在寻找新鲜空气一样。
要抓活的,不能抓死的。
沐长风放开了抓住南宫令的手,赶紧帮助他将面上的纱幔扯掉。
月光下,一张煞白的俊脸,出现在了沐长风的眼前。这人他当然认识。
“南宫令?怎么是你!”
呼吸畅通了,南宫令拼命地吸着没有纱幔阻隔的空气。尽管眼前还是有些发黑,脑中还是有些发麻。
沐长风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眼前这个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跟这个人已经不是第三次见了,那种熟悉感让他忽然想到了某一晚,对,没错,那是在临安府殓房中,他与一个黑衣人交手。
“是你?”他终于认出了他。
清河坊。
一个夜宵摊子上老板忙着手中的活,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鹌鹑馉饳儿便被端上了桌子。沐长风又向老板点了一小壶梅子酒。
他边倒酒边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会稽县的捕快了?”
“嗯。”
会稽县的捕快。南宫令给自己按上了一个不错的身份。他跟沐长风说,是因为会稽县发生了一起虐杀年轻女子的血案,他追查凶手,追到了临安城。沐长风向他问了一些细节,南宫令隐藏式地回答了他:杀人手法,伤口特征等几乎与临安的一致。当然,其他的,他什么都没说。
“我说呢。怪不得你会出现在临安府的殓房。不过,你大可光明正大地去查呀,何必这样神神秘秘的。”说着便将斟满的一杯推至南宫令前面,“尝一下,我们临安的梅子酒跟你们会稽的梅子酒有什么不一样。”
南宫令抿了一小口,说道:“我是背着会稽县县令出来调查的……”
“不用说,跟我一个朋友很像,理解。”沐长风想起了裘胜辉,这年头,捕快都不好当啊。“所以,你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啰?”
“嗯。”
“我也是。”沐长风仰头喝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想给南宫令也续上,却见他的的杯子还是满的,“不喜欢喝吗?”
“不是。”
“那就先把这杯喝了。喝了这杯,你我皆是兄弟,不管是会稽县的捕快,还是殿前司的虞候,目的只有一个,抓住恶人!”
“啊?奥……”南宫令尴尬地笑了笑,举杯敬了一下,便也一仰头喝干净了一杯。“你之前说,那宅子是你的一个故旧的?”
沐长风见他喝了,便又给他满上,“实不相瞒,那宅子原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住的地方……小时候定的娃娃亲……九年前发生了一场变故,这宅子就荒废了。也不知道她流落到了何方,是生是死……”沐长风说着,眼中竟柔情起来:“如果没有那场变故,或许,我跟她就已经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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