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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没理解错的话，就是说你根本没有犯错。”

  &1dquo;但是，我并不觉得松了口气。从读医学院开始，我就听教授讲过，做外科临netg医生，迟早会面对病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刻，不过我没想到，冲击比我想象的更大。”

  高翔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在面临职业危机的qíng况下回国探亲：&1dquo;目睹死亡确实会带来压力，你需要放松。”

  &1dquo;我没法儿放松，并且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不得不跟主任讲，我需要时间调整，再重开始手术。没想到&he11ip;&he11ip;”她看了一眼病房方向，&1dquo;我却必须给自己的父亲动手术。”

  &1dquo;小安，你并没打算因此放弃你的医生生涯，对吗？”

  &1dquo;当然不会，我受的所有艰苦训练都是为了独立行医。”

  他看着她：&1dquo;当年我带我儿子去纽约动手术，主刀的医生是心外科的权威，他跟我谈手术方案，有一句话，我印象非常深刻。他说，手术是一门科学，更是一门艺术，手术过程是医生的专业积累与临netg判断生化学反应的一个过程。我不懂医学，但我理解他qiang调的判断与自信对于医生来说，缺一不可。你自己也说了，你已经做过不少高难度手术，所以，不要因此就怀疑自己受到的长期的培训与判断能力。”

  左思安没有说话，然而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仍处于极大的挣扎之中。

  &1dquo;小安，我儿子从出生到四岁之间，一共动了三次开胸手术。”

  她怔住，脸有些扭曲：&1dquo;为什么跟我说这事？”

  &1dquo;他每次手术都是由我签字。当然，作为病人亲属，和作为主刀医生的感受是不一样的。我只想告诉你，我知道亲人生命处于不可知状态时所承受的巨大压力，我也知道所有医生都会尽力避免为直系亲属动手术。你是有选择的，小安，你可以不动这个手术。”

  &1dquo;爸爸的qíng况如果拖延下去，也许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肯定会错过最佳手术时间，我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1dquo;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在现在的qíng况下，你先是一名医生。他是你父亲，同时更是需要你救治的病人。小安，我相信你。”

  他的眼神镇定，握着她的手温和而沉稳，她在这目光下慢慢平静下来，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向施炜。

  &1dquo;施阿姨，我必须跟你讲一下手术可能存在的风险。”

  高翔隔了一段时间，看着左思安，她似乎一下进入了医生的状态，从肢体语言到面部表qíng，都毫无刚才的彷徨不安，看上去温和、镇定而专业。几天前在刘湾时，正是她自然流露的这种状态，让他和梅姨马上信服了她，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施炜同样凝神听着她讲话，不再慌乱。

  然而眼看着昔日那个过于敏感、内向的女孩完成这样的转变，让高翔有无名的感伤。

  左思安进入了手术室，他们在外面守候着。左思齐早已经躺在长椅上睡着了，施炜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一直怔怔看着前方，高翔安慰她：&1dquo;不用担心，小安说左书记的qíng况并不严重。”

  施炜转过头来，眼里含着泪光：&1dquo;我是个不合格的妻子，这段时间一直跟他争执不休，完全没注意到他身体不好。”

  &1dquo;左书记常年住在高原，又有心脏病史，病是谁都不可能预料得到的。你如果为这个自责，小安更会自责，毕竟她父亲是在跟她谈话的时候昏倒的。”

  &1dquo;不不不，学军的身体有问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件事完全不能怪她。如果没有她在身边，我想都不敢想会怎么样。”

  &1dquo;对，谁也不能怪，施炜，记住这一点。还是耐心等手术结束吧。”

  手术在4o分钟后结束，左思安一脸疲惫地出来，点了点头，施炜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冲过去抱住了她。

  第二天，左学军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乘飞机转移到了成都，家人陪着一同过去。经过检查，他颅内血肿引流平稳，基本脱离了危险，并且恢复了意识。施炜决定自己留下来陪护，委托左思安将左思齐带到医院旁边的宾馆订房间休息，可是左思齐马上一口拒绝：&1dquo;不嘛，我要跟你在一起陪爸爸。”

  &1dquo;小安，那你和高翔去休息一下吧。”

  左思齐一直在好奇地打量着高翔，突然说：&1dquo;叔叔，我看到过你，在我妈妈的相册里。”

  高翔略为惊讶，笑着点头：&1dquo;对，我以前和你妈妈还有你姐姐一起来过阿里。”

  &1dquo;嗯，照片里有好多人，有我姐姐，还有一个光头叔叔，笑的时候嘴歪歪的很好玩，他后来还来过我家。”

  施炜解释道：&1dquo;她说的是老张。老张现在是圈子里有名的骨灰级驴行客了，三年前又来过一次阿里，还是那么风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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