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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挽没有出声，听见下方有衣物摩擦的声音，便大着胆子往下走，然后她在17楼的楼梯上，看见晁靠着墙壁，在吸烟。

  仍旧是挽着袖子，领口又被打开了几颗，揉在墙上的鱼骨辫被碾开了一点点，丝落在她的耳畔，烟盒在左手，拇指把盖子翻开又按紧，女士香烟在右手，细细的，白白的，零星的火星随着她的吞吐明明灭灭。

  她微阖着眼，头抵着墙壁，拉长脖颈，很是放纵地缓缓吐出薄雾。

  然后脸颊那颗痣就活了。

  向挽身边的朋友都不抽烟，连最叛逆的彭姠之也不，她没想到圈里冷傲出了名的晁会抽烟。

  其实对职业影响倒不大，因为她们是专业的配音演员，懂得喉咙的肌肉控制，但为了保持最好的状态，通常她们都不抽。

  更何况是晁呢。

  不过向挽向来细心，第二次下车时她就现晁的口袋里鼓了一个小方块，应该是她顺便带下来的，只是她没有往烟盒上猜。

  &1dquo;晁老师。”向挽叫她。

  晁拉开眼帘，睥了她一眼，没有慌，仿佛也没想过遮掩，只把烟放下来，食指轻敲，熟练地弹了弹烟灰，说：&1dquo;出去吧，这里有烟味。外面等我。”

  声音被熏得有点哑，但更迷人了。

  但向挽没走，反而又下了几步台阶，软声道：&1dquo;认识晁老师这么久了，不知道有抽烟的习惯。”

  &1dquo;因为牌牌在家，很少抽了。”

  晁的话有点倦，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说：&1dquo;刚看到车里还剩一两根的样子，我就想顺便抽了。”

  不过，原本没打算这么快抽。

  她至少可以忍到陪向挽看完房。

  但不知道为什么，从电梯间出来，就是想。

  可能是因为这些环境，让她闪回了一下，以前的日子吧。

  向挽看着她，骄傲却又有不明显的落寞，可能是被昏暗的灯光衬得，她捋了捋裙子，坐在楼梯上，就着灯光望晁。

  向挽突然对晁产生了稀有的探索欲。

  她是个天外来客，从来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浏览这个世界，很少有主动想与人产生关联的时候，更遑论是想要了解一个人的过去。

  如果说过去，没有人比向挽的过去更荒诞了。

  因此，所有人的过去，在她眼里，都不值一提。

  哦，除了于舟的那一，曾让她长夜难眠的&1dquo;过去”。

  但晁很奇特，她既高高在上，又仿佛曾经低作污泥，她既冷漠傲人，又细心得像照顾人是她的本能，她既有钱，又贫穷，既受人尊敬，又不善交际，既有女人味，又偶然释放出野性。

  她站在行业的顶端，又时常展露出她的厌弃。

  她是一个，矛盾到十分，十分迷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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