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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炳收回手，摊开——

  他的手心里，全是安在天的泪水。

  在草丛和树叶中能看出隐蔽在其间的一架天线，耸立在苍茫的夜色中。借着没拉严实的窗帘露出的光亮，可以看到铁院长、华主任、总工、李秘书等人，谈笑风生地从机房里出来。

  铁院长惬意说：&1dquo;&he11ip;&he11ip;干了一辈子的侦听，总以为什么人和事都见过了，结果还是蛤蟆掉进了井里，阿炳这种人没见过。”

  华主任：&1dquo;你就是经验主义，好下定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还有人。”

  &1dquo;你是预言家，老天总在帮你，投桃报李，想找罗三耳，结果找回来一个阿炳，比罗山还神！”

  &1dquo;老天是在帮你！”

  &1dquo;是是，帮我帮我，我错了，我认错。”

  总工似乎还沉浸在阿炳的神奇中，感叹道：&1dquo;这个阿炳的听力确实了不得，他找到的第一个电波声和之前他听的&1squo;样品’，完全是两回事。”

  华主任：&1dquo;用安副处长的话说，一个村子里的人，嗓门是千差万别的。”

  总工：&1dquo;但这两个信号的声音差别很大，就像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华主任：&1dquo;但他们是同一个村子的。”

  总工：&1dquo;可要从一个老人的声音中，去辨别一个同村孩子的声音，是一件多难的事。”

  铁院长打断他们：&1dquo;所以你是你，他是他。龙眼识珠，凤眼识宝，我们呢？就只能是水牛眼识稻草。”

  众人都开心地笑了，继续往前走，铁院长却停下了步子。

  华主任：&1dquo;你还有事？”

  铁院长认真地：&1dquo;我的事就是等阿炳下班。”

  总工：&1dquo;那还早呢，他们肯定要等听了零点的大联时才会走。”

  铁院长：&1dquo;那我也要舍老命陪公子读书。”

  如前一样，陈科长在转频率旋钮，阿炳在听。

  安在天对值班员下着命令：&1dquo;对，这是阿炳最找到的，安排人控制起这个频率&he11ip;&he11ip;”

  阿炳睡着了。钟处长和安在天几乎是把阿炳抬出了机房。

  铁院长还在门口等着。

  这天晚上，阿炳在机房坐了4个半小时，抽了两包烟，先后找到敌台6部，共13套频率，相当于每小时找三套，也相当于之前一科多名侦听员1o多天来收获的总和。

  突然，远处&1dquo;轰”&1dquo;轰”两声巨大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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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算》第五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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