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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媽媽也聽見了，回頭對周鳴玉道：「今日前院也宴請了男賓，周姑娘若要行動，且尋個侍女帶路，以防不便。」

周鳴玉稱是。

她們腳步加快，走過了假山。

另一側，楊策回頭，看見影影綽綽的林木之後，走過一排人影。

約莫是僕婢罷。

他未多想，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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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鳴玉到的時候，端王妃正坐在內廳，與身邊幾位年齡相仿的命婦及官眷說話。

周鳴玉快瞥了一眼，張夫人等幾位夫人倒也在，只不過僅坐在下賠笑，沒有開口的機會。

她收回目光，撫裙下跪，叩行禮，行動從容大氣。

她離開了上京八年，但那些做過十餘年的禮儀早已刻進骨子裡，此刻重拾來，有些陌生，卻仍舊還十分流暢。

端王妃見她儀態不錯，便有些好感，叫她起身。

一旁有位高品官眷道：「姑娘莫要緊張。今日席間，見你與幾位夫人制的衣衫款式特別，頗有巧思，我們奇得很，才遣人去找姑娘來，想見上一見。」

周鳴玉始終垂，並不冒犯：「民女製衣為生，談不上什麼巧思，是各位夫人氣度卓然，才襯得衣衫矚目。夫人謬讚了。」

端王妃笑道：「姑娘自謙了。吾年輕時，也愛在衣衫飾上留心，女子品性高潔，平時愛打扮些，不算什麼。」

官眷們紛紛稱是。

端王妃道：「吾瞧張夫人那身衣裳，袖口十分規矩，雖瞧著寬大，卻不礙於行動，繡樣也奇，春天裡瞧著神清氣爽。吾有一件外袍，正巧是衣袖不便，總不愛穿，今日你既然來了，吾也不勞動旁人，就與你拿去修改罷。」

端王妃愛好之一：喜華服。

一旁有官眷道：「這可是周姑娘的福氣，周姑娘可要仔細用心。」

端王妃擺手道：「哎，你如此說，倒叫這丫頭緊張。」

周鳴玉沒接口，連忙跪下叩：「王妃這般看得起民女，是民女三生之幸。可民女雖愚鈍，卻略有耳聞，王妃服制均有規定，不可擅改。民女不過一民間普通繡女，不敢自大，為王妃改衣。」

廳中安靜了下來，命婦官眷們緩緩對視兩眼，倒見端王妃的面目板起了半刻，又忽而笑了出來。

「倒是個懂規矩的。」

周鳴玉吐了口氣。

這位端王妃早早便隨端王去了封地，只是因陛下兄弟情深，常隨端王回京小住。

周鳴玉略略知道這位王妃的秉性，她私下不愛保持那些端莊的姿態，脾氣也算溫和，對下寬厚，但也常喜作弄旁人。

她位高權重，半分不曉得，自己那一點捉弄的味，落在普通的百姓或者奴僕身上，也有可能變成滅頂之災。

端王妃愛好之二：小作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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