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住猪圈吧(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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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陈建国,你不许死,听了没有。”叶舒春掰过他倔犟的肩膀,蹲下看着他的眼睛教道。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孩子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不好管教了。
陈大牛窝囊地对陈建国说:“今天的事没有得逞,那就有转弯的余地,农村人的事你不懂,人穷就得把怒气都得咽肚子里,风水轮流转,看他能得逞到什么时候。”
放他的狗屁,陈建国才不要这套窝囊的理论。
就是因为父亲没有底线,才导致陈二牛畜生一次又一次欺负妈妈,畜生的野心喂大了,连杀人都敢。
上一辈子的祸事,也有父亲的一份功劳。
他都重生了,难道还要重蹈命运的覆辙吗?那重生的意义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争回一口气吗?
陈建国咬着牙狠狠说道:“你就是这么没骨气的,之所以害怕,那是因为你从小到大把畜生纵惯了。”
在农村像父亲这样窝囊的农民并不少见,但像他作为一个丈夫,竟然去求一个侮辱自已妻儿的畜生,不欺负他家欺负谁啊!
叶舒春眼泪洗脸抱着陈建国说:“就依你爸一次,今晚没有温暖的地方落脚,他就会没命的。”
她何尝不知道陈二牛会继续羞辱她,诬告自已蓄意勾引,但丈夫年老体衰,腿脚也有问题,在村里也不受待见。
大牛要是出了事,那么这个家就散了,以后两母子会任人欺凌。
“要去,你们去,打死我也不去。”陈建国摆了摆手,淋着雨蹲坐在墙边,一筹莫展看着远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去,你必须要去,再不去,你的身体就生病了。”叶舒春生气跺脚道,气得直挠墙,这孩子怎么那么倔犟呢!
六岁的身体根本扛不住寒冷的天气,村里的卫生站看病又贵,他们家的房子的塌了,钱财暂时还拿不出来。
陈建国忽然感到好心酸,母亲才是为这个家付出最多的那一个,他们之所以穷,不是不够努力,是没有自已的底线,人性的险恶、愚昧、苦困全部反噬在他们身上。
“我先去了。”
陈大牛拖着一条腿从他们身上掠过,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干瘦的脊梁被压得很弯,左肩右肩背上隐形而沉重的包袱。
看得陈建国怅然若失,一片心疼的目光看着消失在转角。
这一刻,他怀疑自已是不是错了,愧疚感从心底里袭来,自已怨父亲窝囊、没有底线,但父亲的这份“窝囊”,是他几十年来在人性中的生存之道啊!
大雨下得很猛,就没有想给大牛家一条生路。
暴雨中,大牛扶着门框,敲起二牛的大门。
叩叩叩叩叩——,没有粗暴,这有节奏的旋律,这是求人的姿态。
王秀梅在大厅扒着白面条,听到大院外面有敲门声,这下大雨的,还有人来串门!对着房里的傻儿子吆喝:“一傻,出去开门。”
陈一傻跌跌撞撞从床上起来,走到大厅看着敷眼角的爸,吃饭的妈,再走到门口看着倾盆大雨,脚步往后退:“好大雨,我不去,冷。”
流着口水摇摇晃晃走回房间,陈二牛踢了他一脚:“谁不冷啊!你就这样报答你的父母?拉陀屎都比你有用。”
王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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