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跳梁小丑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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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们队长蓄意破坏生产？他是怎么破坏的，你跟我说说。”王华明阴着一张脸说道。
原本王华明还有点摸不清陈、刘二人之间的关系，不过，现在他倒是看得很明白：刘毓书跟这人不熟；要不然，也不会躲到自已身边来。
“行啦，王主任，你只是公社主任而已，你跟虞老三他们都是一伙儿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可跟你说不着，要说，我也跟我兄弟说，他可是县革主任！”陈帅一把推开了王华明。
“陈帅，你给我发什么神经？”虞父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拽住陈帅的衣领将其拖了回来，然后扔给了虞启成，“老幺，给我看紧他！”
“好嘞，爸！你放心，我铁定看住咯！”虞启成笑着回应道。
都说不作死就不会死，他也想看看这个陈帅是怎么把自已作没的，真是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陈帅被虞启成压制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嚣张：“虞启成，赶紧把手给我撒开！你敢动我？信不信我兄弟收拾你？他可是县革主任，本地最大的官！”
虞启成玩味地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动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你想怎么说我都不拦着！”
见挣脱不了束缚，陈帅立马扭头向刘毓书大声喊道：“刘兄弟，你看见没？这虞家父子在队里作威作福惯了，竟然敢当着你的面对我动手。你赶紧派人把他们抓起来批斗！不对，应该送他们去吃牢饭！”
“行啦，我都看着呢，你有什么话就在那里说！”刘毓书面色不虞的回应道。
“啊？”听到这话，陈帅有点懵。
眼前的形势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呢？不是应该先将虞家父子当破坏生产的典型抓起来，然后让自已当生产队长吗？这事儿他都盼了一个多月了，怎么还能变卦呢？
“老虞，赶紧把缩减小麦种植面积的事情说清楚，你们队到底在干什么？”虽然王华明的表情十分严肃，但话里话外都还是偏向于虞父。
没办法，大领导当面，自已辖区要是捅了篓子，他这个公社主任也铁定跑不掉。
“刘主任、王主任，是这么回事。今年小麦的种植面积是缩减了一点，可那是为了试验旱地三熟、四熟的耕作模式，并不是什么破坏生产。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地里看看嘛。”虞父连忙解释道。
“到底缩减了多少？”王华明继续追问。
“14亩，不过，我们进行了密植，也换了新种，产量上应该少了不多少。”
“14亩！你、你——”一听到这个数，王华明就气得跳脚，“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老虞？试验也不是你这样子搞的，一次缩减这么多，万一完不成生产任务，你可就犯大错了？”
“王主任，虽然我们的小麦种植面积缩小了，但是棉花、花生、海椒和豆类的种植面积扩大啦；而且在空档期间，我们还多种了一季绿肥呢。”
“这能是理由吗？现在要以什么为主？是粮！粮知道吗？”王华明的嗓门一声盖过一声。
见虞父挨训，虞启成不得不站出来说道：“王主任，我们这次是把小麦的开厢缩小了一成，然后把玉米的单行种植，变成双行错窝种植，其实也是变相地增加了玉米的播种。所以粮食的总产量肯定不会有下滑；而且经此优化，说不定还会有所提高呢。”
“你们啊——，为什么每次做试验都这么极端呢？为什么就不能种上一亩，等有了结果之后，再全面铺开？你们就那么有把握会增产？”王华明虽然是在指责，可他还是将玉盘村的行为定性为耕作试验。如此一来，即使真出了什么问题，虞父的责任也会小上很多。
“其实套种的事，大家一直都有在做，也都取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可要是一点点去做优化变更，那耗时就太久了。所以，我们才根据各种农作物的种植要求，设计出了这么一套极限耕作的方案。”
听完虞启成的解释，王华明揉了揉额头，“那也可以少种一点嘛！你们就没考虑过失败的后果吗？如果真的减产了，你们怎么向上级、向社员们交代？”
“王主任，这个问题我们当然有考虑过，但是我们坚信方案绝对可行。而且，我们还有后续的补救措施，可以保证村民们的利益不受损失。”虞启成自信满满地回应道。
“什么补救措施？”
“我们准备在稻收以后，将有条件的冬闲田放水改旱地，先抢种一季秋土豆，然后再跟种一季油菜籽，这样就能实现稻田一年三熟。”
“水改旱？改多少？”王华明连忙追问。
“以前我们只利用了河沿处的十余亩田来种植油菜籽，但这次我们打算把堰塘以下的十八亩水田都改成旱地；如果公社明年能够在抽水机方面给予我们全力支持，那么这个水改旱就有可能占我们稻田面积的八成以上。”虞启成兴奋地说道。
“不不不！十八亩已经够多了，先种一季试试看吧，等有了效果再考虑扩大规模的事。而且公社的抽水机也不能紧着你们一个生产队啊。”王华明听后连连摇头，他再次被虞启成的大胆想法给吓着了。
这家伙怎么总是喜欢玩极限操作呢，这不要了他的老命吗？
“确实有些过火了，不过出发点还是好的。而且隔壁县也有做类似的试验，只是他们的胆子可没你们这么大。”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毓书终于站出来说话了。
“对啊！刘兄弟，他们就是在瞎乱搞，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队长！”见刘毓书发话，陈帅立马来了精神，挺起胸膛，大声说道。
虞启成瞥了一眼陈帅，然后转头对刘毓书解释道：“刘主任，我们虽说有些大胆，可这也是我们精心谋划过的。就像我们极限操作饲料粮酿酒和酒糟养猪一样，没有一定的把握，我们也不敢这么做！”
“哦？这么说来，你们是很有把握了？”刘毓书来了兴致，他现在对虞启成是越看越顺眼。
毕竟，这小伙子不仅敢打敢拼，而且考虑事情也很全面。从酿酒到养猪，再到酒厂和饲料厂的规划，无一不显示出了他的才干和胆略。
确实是一个能干事的年轻人！这便是刘毓书此刻对虞启成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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