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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在弦上吟揉出优美的音符,不像先几次遇到那样,男孩的举止纵然仍旧玩世不恭,眼神却全然变了,长久以来踏尸体为生的经验告诉他,这回男孩要痛下杀手:
「凌姑娘,快想办法离开你师哥──」
侧身避开剑傲自下而上的一剑,男孩在旋律馀韵里咯咯轻笑,彷佛剑傲的行迳不过是小孩无理取闹。红唇一抿,乌云受召遮蔽月亮,男孩的笑容更为诡异:
「来吧,把这场戏演完吧?你不是很想杀了这只小兔子吗?动手吧,风云会的大兔子,杀了她,她就永远是你的了……」
抢先捡起落叶塞住耳壳,剑傲为千钧一发喘息不已。还好他这么做了,剧来的三连音串让凌语浑身抖颤,纵然少了歌者,小提琴单凭压倒性乐势便足让听众体会壮丽的铺陈,凌语双唇苍白,剑傲注意到连霜霜的紫眸也渐转空冥。
「去死吧……!」
凌语手上一紧,小提琴滑入激昂哀切的乐章,月下的双影投射在地。男孩的音乐如傀儡丝线,玩弄人性于掌间,只消人心有一角缺口,迷雾便可趁虚而入,眼看霜霜就要毙于凌语掌间,剑傲微一咬牙,或许是男孩乐声的蛊惑,他竟忽然犹豫起自己视否应该搭救。
「算了……」
从旁观霜霜和凌语互动的第一刻起,剑傲便隐约明白,这位单纯的师兄对少女的感情早已不单纯,也因为他太过单纯,不止没查觉这层转变,甚而压抑这层转变,压抑化为不自觉的zhan有。从凌语的语气里剑傲感到窒息,栓住霜霜羽翼的不是蓬莱大门,而是这位师兄的执念。
一个尚未实现,也永远不可能实现,在实现之前便被自我否决的执念。
「不可以……这么做……」
无意介入他人的天命,剑傲正想索性离去,凌语低沉而痛苦的叫声却唤得他回过头来,即使反应灵敏如他,也得慢个两秒才反应过来。更别提霜霜,天生迟钝加上乍变突来,因乐慑而空冥的眼忽地澄彻过来,迎接她的却是模糊的乐句,以及惨烈的结局:
「霜儿……」
唇角血迹先胸口淌出,凌语回剑动作决绝而快速,原先倒插一旁的长剑透胸刺入,急于将灵魂从男孩的迷惑里拯救,凌语不惜拿生命作赌注。
他早已赌输,自己心知肚明。
前一刻还紧紧捏住霜霜脖颈的手,因脱力而放松,霜霜从死亡桎梏中挣脱,却半点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对此变故完全茫然,霜霜呆呆地接下凌语倒下的尸身:
「语……哥哥?」
「太好了……你没有事……」
无力再握紧胸膛的剑,凌语依霜霜身躯而倒,穿心一剑又快又狠,彷佛急于洗刷可耻的罪孽,他真应了很久以前师尊对他的分析──将感情转化为责任,一肩担起单方的缄默。
「语哥哥……你为什么……」将他高大壮硕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霜霜抱他抱得极紧,心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手,交织成一幅惨烈的光影:
「你会……『死』吗?」
好不熟悉的字眼,彷佛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霜霜伏在凌语背上,五指将他衣襟捏得起皱,彷佛要尽可能抓紧一点,以免他自指缝间流失,脑子一片空白,为什么戏曲里的角色们能如此轻易地生离死别,在对方咽气前侃侃而谈一大段感人肺腑的遗言?
「应该……会罢!」挣扎地伸出手来,在霜霜发上轻拍著,凌语眼神越发茫然:
「总有一天我会为此而死,打从十六年前开始我便知之甚深,只是未料来得这么快……是了,来了接替的骑士,所以我的义务,已经尽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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