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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严瞥我一眼，&1dquo;算你识时务。”

  借着月光，我翘起头往他身后扒望，问：&1dquo;他们不会再追上来吧？”

  杨严嘿嘿一笑，得意道：&1dquo;不会，我提前给他们的马匹下了药。”

  我这才算放下心来，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在他身前寻了个舒服点地位置依靠，交待道：&1dquo;我先眯一会儿，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在叫我。”

  说完不管不顾地睡死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溪水边上，天已经大亮，放眼看去四周都是粗粗细细的树木，像是已经进了山林深处。

  杨严正坐在火边上烤着干粮，见我醒了便凑了过来，感慨道：&1dquo;你对自己也真够狠的，非得要出了靖阳关才叫我出手，若是依我的主意一过宛江就动手，你也能少受几天的罪。”

  我不理会他的聒噪，强撑着爬起身来，走到水边洗脸。

  杨严又在后面跟了过来，蹲在一边念叨：&1dquo;我有点想不明白，既然九哥那里也传回信来说齐晟真的遇刺中毒，你干嘛还那么听那老太太的话来北漠，留在盛都等着做太后多好！你这样一走，反而是给那老太太腾出了地，万一她再起点什么幺蛾子，你应变都不及。”

  我不以为然，盛都有张放把持着，太皇太后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天去，倒是齐晟这里，才是最为紧要的地方。

  我用衣袖胡乱地抹了抹脸，从贴身的内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问他：&1dquo;知道这是什么吗？”

  杨严接过去仔细地看了看，又拔下瓶塞嗅了嗅味道，问：&1dquo;解药？”

  我点了点头，&1dquo;我若不亲自跑一趟，万一有人把解药送到了齐晟手上，怎么办？”

  说完，将瓷瓶从他手里拿了回来，口朝下地倒了过来。

  &1dquo;哎！？”杨严急忙伸手堵住了那瓶口，有些惊愕地看着我，认真地问：&1dquo;你可想好了？”

  可想好了吗？

  我又认真地想了想，还是坚定地把多半瓶豆粒般大小的解药都倒入了河水中。一粒粒漆黑的药丸瞬时就被水流带出去了老远，眨眼间就看不到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与齐晟之间已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就别再矫情什么情啊爱的了，又不能当饭吃！

  杨严许久都没有说话，好半晌后才幽幽叹道：&1dquo;张芃芃，你的心真挺狠的。”

  我情绪也有些莫名的低沉，怔怔地看着河水，口上应付：&1dquo;多谢夸奖了。”

  杨严被我噎得没话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觉得这会子多愁善感实在要不得，便又用手撑着腰，拖着两条半残的腿，走回到已经火堆旁，取了干粮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杨严叹了口气，问我：&1dquo;接下来怎么办？”

  我摇头，&1dquo;你先带着我躲几天，等一等北征大军的反应。若是大军悄悄地往关内收拢，则可以确定齐晟是真不行了，我们就联系张家的人马，由他们护送我进入军中，我来扶着齐晟的灵柩回盛都，到时候就是太皇太后也拿我无法了。可若是军中没有动静，或又是继续北征&he11ip;&he11ip;”

  &1dquo;那怎么办？”杨严问道。

  我笑了，&1dquo;那就说明齐晟没死成，咱们俩个就真得私奔了。”

  杨严这回是真的傻眼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跳了起来，叫道：&1dquo;你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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