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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翠英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於是開口：&1dquo;萬一出事，你就先走，不用管我，要是能跑掉，就回黑山溝找你，我今天一定要看著盛尋跳進江里，這崽子是旱鴨子，跳進去必死。”

&1dquo;哈哈，也不枉費咱們為找這地花的心思。”梁霞深吸口氣，提醒，&1dquo;上游水庫已經開水閘了，你得快點讓盛尋到。。這女的怎麼還不醒？呦，你醒啦？”

&1dquo;盛尋，聽好了，把車停在岸邊，再把手機從車窗里扔出去，我們能看見你就在對面，扔完手機就自己走到橋上來。”

盛尋連忙應好，二話不說降下車窗將手機狠狠砸在地上，隨後下車。

洶湧江水之上，橫跨一條滿是鐵鏽與傷痕的橋，他瞧一眼附近空無一人的廢舊廠房，腳踩泥土，矮身鑽過標著&1dquo;危橋禁止通行”的橫幅，大步往前走。

看到被緊緊綁住、不斷向他搖頭的余照，心頭一緊。

&1dquo;就停那！別往前走。”牛翠英呵斥，撿起準備好的鐵棍，懸在余照頭頂，盛尋立刻抬手，焦急表示自己已經停下腳步。

&1dquo;選吧！”岸邊的梁霞幸災樂禍，&1dquo;要麼我們給她的腦袋來一棍，要麼你跳進江里。”

余照的嘴被膠帶捂住，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頭髮散亂，努力掙扎也沒移動凳子分毫。

&1dquo;我跳，我跳！”他吸一口氣存在胸腔里，&1dquo;但我先死，你們會放過她嗎？”

&1dquo;少廢話！快點。”

梁霞物色一塊石頭，在掌心裡顛顛，作勢要往余照的頭頂砸。

&1dquo;別！”盛尋拍斑駁的橋邊護欄，咬著牙爬上去，低頭瞧腳底的江水，柔軟髮絲被風晃動，眼含熱淚，&1dquo;我已經站在這，不會跑的，只要你們把她放了，我二話不說往下跳。”

同樣的話題兩邊拉扯幾輪。

梁霞顧忌時間緊迫，歪頭瞧淚眼朦朧的余照，嬉笑著評價真愛無敵，隨後吩咐牛翠英：&1dquo;去吧，免得這邊放人他又耍心眼，叫你失望，不跳你就把他打下去。”

從岸邊到橋上，只有幾十步的距離。

卻十分難走，她走了好多年，牛翠英握緊手裡的鋼管，發覺塵埃落定的時刻即將來臨，她對余照死不死沒興，眼距很寬的雙眼抬起，恨意瞄準盛尋。

她要親手砸斷他的腿，砸碎他的骨頭，把他推進奔流江水，被魚蝦啃爛，永遠留在潮濕陰冷的黑暗裡，如她一般，不見天光。

瞧見梁霞彎腰去解余照腳邊的繩結，盛尋目不轉睛地盯著余照看，看不夠似的，流著熱淚笑容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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