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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皇子没为她之前的话嗤笑羞辱她，还给她证明自己的机会，就说明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

  云栖连忙捧起那本书，来不及翻选一页字迹清晰的，就捡着眼前这一页上能看清的部分念了起来，&1dquo;自事其心者，哀乐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he11ip;&he11ip;”后面的字，被水湿的有些看不清，云栖原想翻页接着念，却又怕把湿黏在一起的书页翻得更烂。

  这翻也不是，不翻也不是，瞬间就急出了一头汗。

  &1dquo;行了行了。”五皇子摆摆手，&1dquo;你还真识字呀。”

  云栖听了这话，简直快哭了，她是得有多想不开，才敢当面拿这么容易被拆穿的事诓骗五皇子。

  &1dquo;你可知你方才读的那段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别说，云栖还真知道。

  这是《庄子人世间》中的一句，大意是道德修养的最高境界，是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便是在十分艰难的环境下，也能安之若素。

  云栖之所以知道这些，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博学多才，只是因为吴才人教她认字写字，就是用的《庄子》。

  吴才人喜欢《庄子》。

  而五皇子似乎也很喜欢《庄子》。

  在云栖的认知中，喜欢庄子的都是些看破名利，向往自由的人。

  当初，得知吴才人一个宫嫔喜欢《庄子》，云栖很意外，今日得知五皇子也喜欢《庄子》，她也很意外。

  单从身份上来讲，这两个人可是最不该看破名利，也最不该向往自由的人。

  眼下这种情形，可容不得云栖胡思乱想。

  她连忙向五皇子躬了躬身，撒谎说：&1dquo;奴婢不知。”

  在皇宫里，宫女识字已经够稀奇了，若还懂断句并知其意，那可就了不得了。

  云栖不傻，该藏拙的时候，还是得藏好。

  &1dquo;能识字已经很难得了。”五皇子说，口气明显温缓了不少，&1dquo;罢了，今日之事便算了，你们要好自为之，日后当差一定得更慎稳些。我六弟他最爱捧一卷书，在这不染池中泛舟偷闲。他喜静，你们清理池子时，务必小声些，如若像今日冒犯我这般冒犯了他，我定不饶你们。”

  原来最喜欢在这不染池中泛舟读书的人是六殿下。

  六殿下生得文质彬彬，气度不凡，是一副喜静，喜读书的样子。

  一想到六皇子，云栖唇角微微勾起，一时间竟忘了害怕。

  在听庞公公道了声&1dquo;奴才知罪，一定谨记殿下教诲”以后，云栖才回过神来，跟着磕了个头。

  五皇子手一挥，&1dquo;你们快走吧。”

  &1dquo;老奴送殿下靠岸。”庞公公连忙说。

  五皇子想了想，没拒绝，&1dquo;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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